那中年男人正是蒙骜的儿子蒙武,目前担任函谷关令。 而年轻人的身份也呼之欲出,正是蒙武的儿子,秦国年轻一代将领的代表蒙恬。 奉秦王子楚的命令,父子俩已经镇守函谷关数月了。 数天前,也是子楚下令蒙武出关,从三川郡撤出驻军,未曾想遭到孙隐截击,这也是蒙武右臂缠着绷带的缘由。 “末将蒙武,参见吕相!参见各位大人!”蒙武上前,躬身作揖。 身后的蒙恬和诸多将领也纷纷行礼。 “快快请起,蒙将军有伤在身,不必行礼!”吕不韦上前将其扶起。 “末将未能尽职责,愧不敢当!”蒙武沉声说道。 “哪里的话,谁又能想到孙隐胆敢如此激进呢?”吕不韦摇了摇头。 对于三川郡的损失,无论是子楚还是吕不韦等人都没有怪过蒙武,一是因为损失不算特别大,还能接受,二是因为谁都没想到孙隐敢玩得这么大,精选轻骑长驱直入后方进行截击,这种打法……非常险,非常激进。 孙家的孙武和孙膑都是用奇兵的大才,但若是他们二位知道后代孙隐敢这么打,估计也会为此惊奇,可想而知。 “蒙将军不必放在心上,我们这不都已经来了吗,只要本相和诸位齐心协力,周王和孙隐的计谋就必定会付诸东流!”吕不韦说。 “有吕相和各位将军在,此役必定大捷!”蒙武铿锵有力的说。 “自当如此!”吕不韦道。 “函谷关风厉,各位请入关吧,末将已经备好酒水宴席与各位接风洗尘了。”蒙武做了个请的手势。 在蒙武带领下,众人进入函谷关。 “话说这位是?”蒙武看着吴驹有些疑惑。 “在下医家吴驹,久仰蒙氏一门皆英杰,今日一见,蒙将军和少将军果然与蒙老将军一般勇猛。”吴驹微微拱手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吴卿过奖了。”蒙骜抚须大笑,显然对于自己的儿子和孙子很得意。 “吴驹?” 蒙武皱眉片刻,蓦然舒展眉头,惊讶道:“莫非阁下便是医家魁首吴驹?” “正是。”吴驹点点头。 “失礼了,吾等虽驻守在函谷关,却也对吴卿的才名有所耳闻。”蒙武连忙向吴驹施了一礼。 “哪里的话。”吴驹摆摆手。 “不知此番吴卿前来所为何事?”蒙武问。 吕不韦轻咳两声,接过话茬:“吴卿希望借道函谷关,前往洛阳办些事情,于是与我等同行、这也是大王的意思。” 蒙武一听子楚也知晓此事,当即放下了些许戒心,但同时再度皱起眉头:“前往洛阳吗?只怕吴卿要失望了。” “此话怎讲?”吴驹问。 “周王与孙隐封锁了函谷关外一切郡城,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尤其是从秦国去的人。”蒙武解释道。 吴驹点点头,他早料到孙隐会封锁,不封锁才是反常,况且当初离开岐山前,吴驹曾安排医家的医者带着弟子前往七国各地行医,出发前他也接到了这些医者和弟子无法通行的消息。 “若是以我的身份,是否能让孙隐行个方便?”吴驹佯装不知情说道。 “依在下来看……难,此前函谷关这边有不少百家之人都想出关前往周国和韩魏两国,但无一例外都被拒绝了。”蒙武思索片刻说道。 “这样啊……”吴驹作沉思状。 “依本相看,吴驹你不如在函谷关多留几日,等这次战争结束再离开也不迟,毕竟兵荒马乱,若遇上什么危险就得不偿失了。”吕不韦沉声说道。 若之前吴驹说有急事出关他是万万不会去劝的,但现在不一样了,吴驹和自家女儿在一起了,吕不韦怎么可能坐视准女婿赴险? 要是吴驹出什么意外了,等回咸阳吕凝不得埋怨自己一辈子? 闻言,吴驹装作沉思状。 反正他本来也没什么事要去洛阳,在函谷关多留几天也好,就当见证合纵了。 当即,吴驹作勉强般,咬牙点了点头:“那好吧,我在函谷关多留一些时候,劳烦蒙将军和各位了。” “没有没有,哪里的话。”众人摆手,都没当回事。 吴驹接着说:“正好我从咸阳带来几罐烧刀子,不若一会小酌几杯?” “烧刀子?”蒙武等人的眼睛唰的一下亮了,就连一直很沉默的蒙恬眼中也异彩连连。 天下第一烈酒烧刀子,这名声早已传的七国人尽皆知了。 只可惜他们驻守在函谷关,喝酒的机会都少,更别提烧刀子这样的美酒了。 吴驹的无拘酒肆刚开业不久,其他地方的酒馆更是还在起步阶段,吕不韦将要运往七国各地的酒也是因为合纵一事暂且停滞,所以烧刀子就更不可能流入函谷关了。 但耐不住他们心痒痒啊,不知有多少出入函谷关的行人向他们吹嘘过吴驹的烧刀子甩天下其他酒水十几条大街。 军旅之人,有哪个不爱酒呢? 蒙武看向父亲蒙骜,征得其眼神同意后,便露出笑容,豪爽的一挥手:“好,今日便和吴卿一醉方休,不过就只能这一次哈,醉酒误事。”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吴驹笑。 众人来到关内,厚实的城墙内非常开阔,如同一座巨大的战争堡垒一般,随处可见攻城和守城的器械,往来将士络绎不绝,或训练,或搭建防御工事,或打造器械、磨砺兵器,城墙上的士卒站的笔挺,守望着函谷关外的六国。 吴驹转头一看,发现章邯和蒙恬竟然不知什么时候聊了起来,而且还颇为熟络的样子。 “你俩认识?”吴驹问。 “禀吴卿,在下多年前曾在军中见过章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