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个下午,吴驹都没怎么见到吕凝。 直到两天后的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吴驹偶遇到了王朱颜,也就是王龁的孙女。 王朱颜告诉他,吕凝这两天经常和他们一起玩,还频繁的向那些和开阳公主比较熟的人打听开阳公主的事。 后来,吴驹又一次见到吕凝的时候,吕凝正在读一本书。 “孙子兵法?”吴驹满脑子问号。 吕凝将书合上,佯怒着打了他一下:“偷看别人是什么好习惯吗?” “确实不是。”吴驹点点头:“怎么想起来研读这个?你不是对这些舞刀弄枪,行军打仗的不感兴趣吗?” “这叫做大道殊途而同归,兵法与商道相通,看这个能让我从中汲取到许多灵感,从而领悟经商的手段。”吕凝若有其事的扯出了一堆大道理。 “是嘛。”吴驹拿过她手中的孙子兵法:“好家伙,挺用心啊,还做批注了。” 他翻看到吕凝刚才看的那一页。 谋攻篇。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 吴驹一下子领悟了。 有些女人不是真的不在乎,她们只是表面上装作大度,其实早已如临大敌,严阵以待。 吴驹合上书,与吕凝对视。 吕凝这时反倒有些心虚,躲着不去看吴驹的目光。 看了好一会后,吴驹乐呵呵的一笑:“看得懂吗?要不要我给你讲讲,你夫君我对百家学术都有研究,孙子兵法我早已牢记于心了。” 吕凝松了口气,旋即狠狠的锤了他一拳:“看不起谁呢?” “能看懂就好,看来假以时日这七国要多一个女军师了。”吴驹将孙子兵法还给了她。 之后的几天里,吴驹很少出门,每天就陪着吕凝,为她梳头,逗她开心,亲自下厨给她做饭,总之非常体贴,直到最后吕凝都看出事情败露了,无奈而又恼羞成怒:“好了,我承认我吃醋了可以了吧。” 吴驹摇摇头。 吕凝撅起嘴:“那你还想怎么样?” 吴驹将其揽在怀里,盯着她那双如一汪春水般的眸子,轻声说道:“想给你讲讲孙子兵法。” “我不想听!呜呜……” 两唇相接。 气氛格外旖旎。 良久,吕凝感觉都要喘不过气了,小粉拳不断的锤在吴驹胸口上,吴驹这才放过她。 于是乎,吕凝也懒得装了,堂而皇之的吃起了大醋。 吕凝抹了抹嘴唇,喃喃自语道:“事情发展还真是脱离了我的预料。” “例如什么?”吴驹问。 “我一直以为我不是善妒的人,结果那天你跟我说过之后,我才发现有的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吕凝说道。 “没事,你吃醋的样子其实挺可爱的。”吴驹说。 吕凝白了他一眼。 “第二点让我意料不到的,是这个人竟然是开阳公主。”吕凝轻叹一口气。 吴驹疑惑:“她有什么特殊的吗?” “不算有,但我以为第二个人不该是她。” “那是谁?”吴驹不解。 他知道仰慕他的人很多,但难道有人是比开阳公主更具备成为这个第二人的优势? 吕凝摇摇头:“你有时候非常敏感,有时候很迟钝。” 她看向池子另一边的水榭。 魏磬坐在栏杆边,撑着头发呆。 自从得知了开阳公主的事,她也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早逢春。 在吕凝看来,魏磬无疑比开阳公主更具备优势才对。 …… 一日后,吴驹和吕凝对此事不再提及。 不过吕凝还是在积极备战,发现事情暴露之后,干脆不装了。 最近她攻读了孙武的《孙子兵法》,孙膑的《孙膑兵法》,吴起的《吴子》,还有她老祖宗姜子牙的《六韬》。 吴驹告诉她开阳公主自幼研究兵法,拼这个吕凝有可能拼不过他,吕凝一听觉得有道理,于是弃兵从名,扬长避短,开始研究名家的辩术,顺带着研究心计,准备实行攻心之计。 吴驹一看阻止不了她,干脆放弃。 当然,吕凝也不是排外,或者打算跟开阳公主干一仗,她是单纯的感觉到危机感,读兵书多少有点病急乱投医的感觉,不过看她最近嘴里时不时能蹦出一句兵法里的句子,还说的头头是道,可见她确实是正儿八经的研究了。 谁料,三日后,大军兵临城下! 开阳公主登门拜访! “吴驹!好久不见!”开阳公主一蹦一跳的走进了吴府。 “咳,也没多久,这不才几天嘛。”吴驹摸了摸鼻子。 “这位想来就是吕姐姐了?”开阳公主看向一旁的吕凝。 “正是。”吕凝笑容满面。 开阳公主牵起吕凝的手:“姐姐真漂亮!难怪吴驹这么喜欢你。” “妹妹也是啊!”吕凝微微一笑。 “里面坐吧。”吴驹将开阳公主迎进去。 进了堂中,吴驹和吕凝落座于主位,开阳公主则落座于堂下首位。 “鹿竹怀夕,给客人沏茶。”吕凝对一旁的侍女说道。 “是。”鹿竹怀夕点点头,看向吴驹,面含笑意。 吴驹挑眉。 刚才吕凝话中这一句“客人”,可不像是单纯的客套啊。 这是宣示主权,点明自己是女主人来了。 吴驹看向开阳公主。 也不知道这小妮子听没听出来,吴驹这几日看她不像是很有心计的人。 “嗯!这茶叶真不错。”开阳公主小抿一口,眼睛一亮。 “招待公主的,自然是最好的茶,公主喜欢便好。”吕凝笑道。 “吕姐姐,公主太生分了,我们小时候还在一起玩闹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