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吴驹等人行走在茫茫草原上时,秦赵战役打的热火朝天。 自蒙骜攻破马陵、祁两座大城时,《大秦报》对此大书特书,但并没有给正面战场带来太大优势。 晋中地势险要,山峦重叠,祁和马陵的失守只在乎二城过于深入秦国的范围,所以被果断放弃,但在纵深不下千里的晋中,廉颇依旧有多重防线,尤其是最为重要的晋阳、榆次、狼孟等大城,个个地势险峻,易守难攻。 十一月下旬。 秦赵双方大战于汾河东岸,秦出三万人,赵出三万五千人,双方均损失惨重。 后方,得到战报的子楚却没有生气,反倒哈哈大笑:“赵国也没有想象中这么强嘛,廉颇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这是双方第一次在平原上拉开阵势,正面冲撞,从战损比来看,还是秦国更胜一筹。 他将战报放下,没有再说晋中的事情,转而问道:“边关怎么样了?” “还是没有消息。”蒙毅摇头,子楚派人在边关接应吴驹一行人,不过至今没有音讯。 子楚闻言皱了皱眉,不免有些担忧。 蒙毅却突然说道:“不过赵国发生了一件事,让臣觉得可能和吴卿、公子有关!是一个叫赵儋的人。” “赵儋?”子楚想了想赵国那帮有名有姓的人物。 赵丹、赵胜、赵豹、赵禹、赵奢…… “这人谁?”子楚毫无印象。 “是长安君的子嗣。”蒙毅说:“此人在数日前追随赵禹前往了林胡族内,但却爆出一件丑闻,他非礼了林胡首领赫哈蹋的妃子。” 子楚思索:“赵禹……林胡……你认为吴驹一行人是跟随赵禹一起出了雁门关,而赵儋的事情背后有吴驹的影子?” “正是。”蒙毅点头。 “这件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十一月二十日。” “把地图取来。”子楚招手。 蒙毅着人取来地图,在桌案上铺开。 “假设他们是二十日从林胡启程,按日行八十里计算,那现在应该到了这里,十日之内大抵是可以抵达月氏人的势力范围内了。”子楚在地图上一通比划,粗略计算着吴驹、嬴政一行人的行程。 他顿时老怀甚慰。 “但愿他们一切顺利吧!” 前后思索了一下,子楚说:“蒙毅,安排一下,寡人要去前线慰问将士,传令边关,倘若吴驹、政儿回来了,直接前往上党即可。” “是!” …… 与此同时,邯郸。 郭开收到了吴驹的“礼物”。 自吴驹在邯郸城外与他摊牌的那天后,他大病一场。 这不是装病,是真的病了。 赵王都被惊动了,请来医家长老赵子安为他诊治,赵子安诊断为心气大乱,是受惊导致的,要静养。 赵王一听这还得了,一挥手给他放了半个月的假,让赵禹替他去林胡。 郭开一开始是拒绝的,就差从病榻上一蹦三尺高,大喊自己还能为赵国发光发热了。 开玩笑,互市油水有多丰厚,没人比他更清楚! 他要是不去了,拿什么捞钱? 但赵王劝说他保重身体,说“有一副好身体才是为赵国发光发热的本钱”。 郭开无奈也只好作罢。 更重要的是他后知后觉的想起了和郭家商队一起离开的那支“诸葛亮”的商队。 郭开能在吴驹入赵之前就坐上中大夫,自然也不是完全的蠢人,之后卧在病榻上他反复思考这件事。 为什么诸葛亮在离开赵国的前夕还要安排这么一支商队呢? 郭开后知后觉的察觉到这里面有问题。 他刚动了向赵王检举的念头,自己就又狠狠压下了。 理智告诉他,不要主动和诸葛亮产生交集,容易引火烧身! 倒不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无事一身轻。 在他想通这一点的第二天,赵儋的丑闻就传回了邯郸。 郭开更觉得这里有诸葛亮在暗中操控一切了! “此人阴险狡诈,老谋深算,兴许赵儋就是受他陷害!”郭开暗戳戳的想到。 他这通想法全凭直觉,但阴差阳错的猜对了一切。 赵儋的丑闻在邯郸引发了一通热议,让本就心情不好的赵王丹气的暴跳如雷。 简直就是丢宗室的脸! 他很想让赵儋该死哪死哪,但这毕竟是长安君唯一的儿子。 长安君来到王宫见赵王丹,称“此事乃是臣弟没有管教好儿子,赎回赵儋的费用,我会一力承担,不用国家一分一毫。” 赵王丹闻言也就没说什么,但还是说道:“王弟,你这儿子太骄纵,是该好好管教一番了。” 长安君苦笑:“待此次回来,我便将他禁足在封地,给他娶个老婆传宗接代,什么时候成熟了再放他出去。” 赵王丹颔首,便没有说什么。 另一边,郭府。 随着赵儋的消息一同来到邯郸的,是满载而归的商队。 这次参与的人中,无论是朝堂还是世家,都赚了个盆满钵满。 郭家的商队在晋阳卸下了郭家所得后,主事又赶来邯郸,遵从吴驹的嘱咐,将他们贩卖玻璃器皿所得钱财送给郭开。 郭开大病刚好,便接到了这份大礼。 “他们吩咐你送回来的?”郭开听完郭家主事的陈述后,笑容顿时僵住。 “正是诸葛先生的那只商队。” “他们人呢?” “似乎是在互市遇到了故人,被邀请到林胡游玩了,便嘱托我将这些送回给郭公。”主事指了指从马车上搬下来的十只大箱子。 郭开表情十分不自然,强自摆了摆手:“好我知道了,你从晋阳来,舟车劳顿,先去休息吧。” “是。” 待主事离开后,郭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