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除夕夜的,哪个有空到别人来啊? 但青青已经迫不及待地跑过去,将门打开。她怕妈妈会被爸爸打死。 院门一开,门外站着个中年男人,手里还拎着一只烤鸭,笑嘻嘻的:“小妹妹,你爸爸在家吗?你把这个烤鸭拿给他,再叫他出来见见叔叔。” 贺青青吃力地将烤鸭提过去,贺国晏顿时就笑了:“这老俞,过来也不讲一声。”不过今儿除夕夜呢,老俞不用陪他家的母老虎吗? 老俞一来,贺国晏的心情就好了,拍拍手,睥睨着看了任雪一眼,昂着头出去了。 外面黑漆漆的,有忽明忽暗的猩红在黑暗中闪烁,空气中传来烟草的味道。 贺国晏出来便说:“老俞,你怎么有空过来啦?” 话音才落,他的嘴巴就被人捂住,双手被人不用什么东西钳住,挣扎不得。捂住他的那人身材高大,力气极大,很快就将贺国晏拉上一辆车里。 “不要嚷嚷,我们就是和你说说话。”那人说。 贺国晏这才意识到,车里还有其他的人。 但那人根本没放开捂着他的手,他怎么嚷? “我们是谁你也不用知道,就是看你不顺眼,过来警告警告你。”那人语气虽然低沉,却带着狠劲。 “人在做,天在看,别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男人说,捂着贺国晏嘴巴的手松了松。 贺国晏才说了“你们”,嘴巴又被捂住了。 “没让你说话。”男人语气冷冰冰的。 贺国晏顿时感觉到他的双手也冷冰冰的,似乎有什么锋利的东西抵着。 他一颗心剧烈的跳着,一瞬间将自己的前半生都回想了个遍。遗憾的事情太多了,比如没什么钱花,该泡的女人没泡着。 “我们来也没什么事,只不过是劝你诚心做人,若是做不好……就像这玩意。” 耳边传来什么东西被折断的声音。 贺国晏一瞬间就蔫了。 “开玩笑啊,我们是守法的好公民,怎么会干违法的事情呢。贺先生别怕。”那人又拍拍他的手。 “但要让一个人走投无路,身败名裂,像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我们还是做得到的。” 这回那人说话的时候,带了一丝笑意。 贺国晏不敢动弹。 “好了,话说完了,你回家去吧。”那人说完,车门便悄无声息地打开,贺国晏被人推下车,踉跄了几步。 没有人再捂着他的嘴,但贺国晏也没再敢出声。 车子一看就很贵,是他这辈子可能都坐不起的车子。 车子悄无声息地驶离狭窄的巷子,贺国晏呆呆地看着车子拐了个弯,没了影子。 他走了一步,双脚忽然瘫软无力,跌在肮脏冰冷的地上。 心中虽然害怕,却又有一丝欢喜。他究竟是惹怒了什么大人物,才让别人用这般高级的手段来对付他。真刺激!说出去能让老俞羡慕一辈子! 贺国晏的思想,果真与众不同。 他也没有了再去林樾民宿的念头,在地上坐了半响后,垂头丧气地爬起来,推开门走进去。 屋里静悄悄的,两个孩子正在看电视,老妈正在嗑瓜子,任雪则不知躲去了哪里。 他刚想上个厕所缓解下情绪,忽然听到任雪在说话。 “我过得挺好的……” “谢谢你的关心,不用再给我钱了……” 方才被人压制又无力反抗的情绪忽然就爆发了,他冲到任雪身边,一把抢过手机,朝着对面的人喊道:“狗娘养的东西,你敢勾引我老婆?行啊,你敢给我戴绿帽子,你要赔偿我,十万,不,二十万!” 手机那头静悄悄的。 是被他吓得挂了? 贺国晏看了看,通话仍旧在持续中。 难道这人真的愿意给二十万他?贺国晏窃喜,觉得前途又一片光明。 那边却传来冷冷的声音:“贺国晏,你喊什么喊?你平时就是这样对我妹的吧?游手好闲挣不来钱就算了,还疑神疑鬼的!亏我妹还一直说你的好话,你算什么男人?” 他妹?那这人不就是……他的大舅哥? 任雪是跟他私奔的,这些年任家也没同意两人的婚事,一直没走动。但贺国晏是知道任雪是有哥哥的。 贺国晏当即赔着笑:“大舅哥说笑了,我不过是紧张小雪……” “紧张小雪,那就去挣钱!去养活她们娘仨!”电话那头,大舅哥吼道。 “你要是敢为难小雪,我初二就来揍你一顿!将电话给小雪!”大舅哥气势汹汹。 贺国晏颤抖着,将手机给回任雪。任雪默默地接过手机,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才柔声细语地说:“哥,我真没事。他要是敢打我,我就跟他拼了。” 呵呵,任雪这是在说方才的事呢。 贺国晏觉得,这个年,特别的难过。 他最近真是倒了血霉了,干啥啥不顺,人人都能随便踩打他…… 等等,他最近招惹的人,不就是林樾? 林泉觉得自己老了,不适宜和年轻人守岁,才过了九点,就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杨娇娇打了几盘,就输了几盘。 他们斗地主也没什么惩罚,就面前每人一盘花生。 眼看快十点了,杨娇娇输得差不多精光:“我不打了,净是输,我回房去了。” 人都走了,季心如也跟着要走:“我也不打了,明天还要去拍视频呢。” 之前她问过林泉,知道林樾镇本地大年初一有比较隆重的民俗活动,便念念叨叨的要去拍视频。 二人一走,屋里就剩下林樾和戚星大眼瞪小眼。 林樾洗着牌,媚眼如丝地看着戚星:“两人斗地主?刚才你一直没下场,是不会还是压轴?” 戚星说:“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