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人静。
寂静的暮色下,梅园的香轻易便勾起了人的愁绪。
晓冬耳边听着师姐的轻叹,心里微涩,低垂了脑袋。
邵韵诗见不得她如此,又一声叹,“你呀,日后得谦虚谨慎些。”
邵韵诗的这些话算是金玉良言了,晓冬知道好歹,含着羞愧应下了。
两人脚程快,几句话的功夫,已经到了槐园门口。
如今,百家不在这了,她们便直接走槐园的正门,喜妹守在这里呢。
果然,她们这一露身形,喜妹就接了出来。
瞧着晓冬眼眶有些红,喜妹还当出了什么事,忙关切道:“怎么了,可是有人不长眼,欺负你了?”
她这话说的极快,惹的邵韵诗连翻个白眼的功夫都没有。
晓冬尴尬极了,倒是记起自己以往比喜妹还不妥的行事来,不好意思道:“哪里有人能欺负我,是我做错了事,自己个羞愧的。”
她这样实诚,别说喜妹吓一跳,随后跟来的布一叔也诧异地挑了挑眉。
邵韵诗倒是真心地点了点头,知道晓冬确实认识到自己的缺点了。
怕晓冬尴尬,她忙拉了喜妹的手,对布一道:“这几天劳烦布一叔了,这前院您看着可还妥当?”
自打百家走后,槐园前院便被布一接手了。防着百山子做破坏,前院的各处院落房,都得重新修整布防。
布一还真查出了不少前院的漏洞,“确实有空隙,单房处,就有个小洞门对着处僻静的地方,也不知是百老二弄的,还是百山子弄的?”
还真有问题,别说晓冬个暴脾气了,就喜妹也皱起了眉头。
“算了,百家都走了,再想这些也没什么意义。”邵韵诗吃惊过后,倒是镇定的很,“后头的事,布一叔看着弄吧。”
布一也觉得这事并不怎么稀奇,就他看,多半这小洞门是百山子瞒着百老二偷卖草用的,那小子可不是个老实人。
不过,这话如今再说也没什么意义。
布一直接道:“小姐放心,我会将咱们槐园收拾好的。”
邵韵诗对布一那是相当信任的,闻言,笑了笑,“有布一叔在,哪里有弄不好的事。”说完,想了想,她还是隐晦地又问道:“那日的事成了吗?”
自打送走了罗丛柏,秦政委夫妇的事,她再没过问过,今儿问起,也是算着时间,才问的。
布一也不用多想,就知道小姐问什么,当即压着声音,回道:“已经到地方了。”
“真的?!这就太好了,路上可安生?”邵韵诗也压着声音问道。
布一已经接到具体的消息了,回道:“嗯,除了一些小麻烦,其他的都还不错。不过,在上海的时候,柯女士和秦先生分开了,所以,柯女士的去向,我们不太清楚。”
“什么?!”惊呼了下,邵韵诗便闭了嘴,这些不是他们能打探的,且,布一叔也肯定不知道。
喜妹和晓冬也惊讶地互视了眼。
晓冬瞄了眼布一,“师姐,柯大姐没去那边,算不算咱们罗大哥没完成任务呀?”
邵韵诗一听这话,真心觉得晓冬还得教训,“你够了,怎么还这么不小心,要知道,这些话不是咱们能说的。”
晓冬说完,其实也后悔了,她这嘴快的毛病得改。
喜妹并不知道早前的事,听了小姐的话,觉得有理,“是呀,晓冬,你日后还是别嘚啵这些事了,咱们自己的事还料理不清呢。”
“咦?这是什么话,难道家里又出了什么事?”晓冬忙看向喜妹。
喜妹叹了口气,“也说不上有什么事,我守在这里不便走开,仿佛听着说是北平来了个什么大少爷,这肯定是来寻白氏那房头的。”
邵韵诗下意识地看向布一。
布一正忙着槐园的整改,还真没留意,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要不,我现在去探探?”
见布一叔并不知情,邵韵诗也不失望,“不必了,管她们来了谁,只要不动咱们这地就行。”
她话是这么说,只是隐隐的总有些不踏实。不过,这话她是不会说的。
喜妹也觉得小姐这话对,便略过这话,问起了电影如何了。
说起电影,晓冬一下子想起了电影院里的事。
她瞄了眼师姐,便压着声音嘚啵嘚啵地将那些突发状况说与了喜妹和布一听。
叫喜妹和布一两人吓的一愣一愣的。
布一更是道:“下次小姐要出去,可不敢只一个人跟着了,怎么得也要叫上罗成或是飞鸿俩个。”
喜妹强压下狂跳的心,“反正小姐日后不管去哪,我都得跟着。”
邵韵诗之所以不拦着晓冬说话,完全是因为,即使这时候她拦了,回头得了机会,晓冬还得扒拉出来说。
没想到,她一个不留意,居然叫自己陷入了如此被动的境地。
无奈地瞥了眼晓冬,邵韵诗拉着喜妹的手,保证道:“成,日后出去,你们都跟着。”
听她这么说,喜妹布一这才松了口气。
喜妹是个贴心的丫头,屋里早就烧好了炭盆。
几人一进了屋,瞬间就暖和了起来。
不愉快的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