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的闺房,沐浴着微光,有着别样的温情。
陆氏梳着女儿的头发,眼里含泪,这是她多年的夙愿,不想今日得偿。
邵韵诗也有感于陆氏的母爱,瞧着镜中母亲上下动作的手臂,心头暖呼呼的。她可是前后两辈子都没再感受母亲的亲昵了。
这边母女俩首次温情脉脉,那边喜妹还担心小姐,忙忙乎乎地动作着。
待邵韵诗收拾好,喜妹的早膳也来了。
喜妹的勤勉,很是得了陆氏的夸赞。喜欢的喜妹小脸发亮。
陆氏还得回去服侍丈夫用膳,交代了女儿几句,便走了。
其实,陆六顺也不用陆氏亲自服侍,只不过,两人一道用膳,也是情趣。
陆氏一走,喜妹忙出了口气,小声道:“夫人这是怎么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比起陆老夫人,温温和和的陆氏,更叫喜妹胆怯。
邵韵诗感慨地道:“大概是触情生情了。行了,你也赶紧用些,别回头有事又得耽搁了。”
早饭本来就有喜妹的份,她也没推,直接一同坐下用了起来。
邵韵诗食量小,吃了点奶味馒头,又喝了些鲜果汁,便饱了。
喜妹见她吃的少,心疼了,“看来还是得早点回家,小姐在这吃的都少了。”
邵韵诗有些择地方,青岛靠海,气候和扬州苏州皆不同,所以,她有些微的疰夏,并不严重,只不太想吃东西。
其实,上海也靠海,她在那里倒是没这情状,大概还是不习惯吧。
邵韵诗发笑地看喜妹发感慨,催道:“行了,赶紧吃,吃完了还得去看看凌小姐呢。”
喜妹其实吃的也不算多,没一会也吃完了。
看着她收拾桌子,邵韵诗想起刚才毛丫也来了,忙问道:“你同毛丫说了没有?赶海可是赶时间的,可别叫人白等,耽误了事。”
喜妹忙道:“说了,毛丫姐姐说,赶小海多的是小女孩子,并不危险。不过,若是我实在是不想去,也没什么,回头她带了蛤蜊小鱼小虾的,来给我尝鲜。”
邵韵诗瞪了眼喜妹,不去也不知道找个好借口,居然说实话。
想想,毛丫的话也确实不错。
邵韵诗迟疑道:“其实你去也没什么,不过要小心些。”
喜妹还是极信小姐卦像的,她胆子小,再是想赶小海,也坚决不去。
遂,她摇头道:“不去了。再说了,赶小海的日子多着呢,毛丫姐姐说了,下次再去也一样。且,下次去,她哥哥还可以带队。”
“难道他哥哥不用次次赶大海?”邵韵诗奇怪道。
喜妹见还有小姐不知道的事,嘚瑟上了,“毛丫姐姐说,他哥哥也有休息日的,并不用天天出海。”
说完,她又补充道:“毛丫姐姐还说,出海是日日都可以的,赶小海则不同,得看日子。”
邵韵诗听了‘哦’了声,“我还当毛丫哥哥日日出海呢,下次去也好,有人看着也安全些。”
喜妹也觉得好,笑嘻嘻地点了头。
邵韵诗见她高兴的忘乎所以,忙招呼她赶紧收拾,她还得去客房看凌小姐的情况呢。
邵韵诗和喜妹都惦记凌珠,很快便收拾好了一切,往凌珠的院子走来了。
大概是昨儿病了一场,等邵韵诗带着喜妹到的时候,凌小姐才将将梳洗过。
见陆家小姐来了,凌小姐忙起身给人问好。这会子,她人缓了过来,气色都好了不少。
邵韵诗见她面上并没什么自卑之色,暗暗点头,客气道:“你刚病好,赶紧坐下说话。”
喜妹直接就上前扶住了人。
凌珠客气地谢了喜妹,也就坐下了。
她已经从丫头嘴里知道,昨儿自己的病就是眼前的大小姐治好的。
如今,见她又如此温婉礼貌,就更是感激。
遂,凌珠带笑地感激道:“昨儿多累你了。”
邵韵诗摇头道:“这算什么累,你还好吧?”
凌珠笑了道:“还好,昨儿大概是紧张的。”
她这话叫邵韵诗眼眸一闪,正好瞧见丫头拎食盒来了,便压下了心底的疑惑,道:“你现在不能饿着,先吃早饭吧。”
凌珠见她温和中透着关切,心头酸软,她其实是怕对方瞧不起自己的。
眼前的女子美好的仿如天上月,是她见过的最漂亮,不,不能单单用漂亮来形容,什么感觉呢,飘飘若仙?好像也不足以形容。
瞧见美好的人,凌珠沮丧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又认真谢道:“我的身体累你费心了,还给开了药。”
邵韵诗摇头道:“没关系,只是你这身体怕是要将养一段日子才成,不然日后可有罪受了。”
凌珠满眼带笑地应了声好。
邵韵诗见喜妹领着丫头已经摆好了饭桌,怕自己影响了凌珠用餐,她便领了喜妹走了。
两人一走,凌珠确实不再拘谨。
邵韵诗主仆其实也有些不擅常同陌生人交往。
出了凌珠的院子,喜妹直接拍了胸脯,“小姐,凌小姐人不错,可我就是不敢多说话,生怕哪句不对,戳人心肠。”
邵韵诗又何尝不是,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