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进屋里,处处衬的发亮。
邵韵诗立在狗子和罗丛柏之间,瞧着狗子如孩童般摩挲着身上的衣服,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只尬笑着。
狗子可不管旁的,只高兴地冲着罗丛柏道:“怎么不是发财,往常在家就不说了,出来做任务虽也有时候穿的正式些,可那些衣服都不是特意为我做的,并不十分合身。再说,也没这衣服好。”
“你小子还挑剔上了,早知道你这么嫌弃,以前就不给你穿新衣服了。”罗丛柏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邵韵诗也被狗子的话惹的发笑,心里的莫名情绪一下就散了,解围了两句,便先走了。
罗丛柏也没真呵斥狗子,被邵韵诗劝了两句,也就放过了。
瞧着邵韵诗走远,他还是又说教了句,“你呀,越发地沉不住气了。”
这话实在是说到了点子上,若是邵韵诗还在,必定要大赞。
狗子也知道自己的缺点,嘿嘿了两声,“如今这身衣服可是嫂子特意给我备下的,我这才高兴的很了。”
狗子这话,说到了罗丛柏的心里,脸上带了笑道:“行了,行了,冲着你这话,回头我叫你嫂子帮你再备上一身,也好有个换洗。”
“不用了,嫂子给备了三套呢,袜子就更多了,鞋子也有三四双,里头还有双皮鞋。”狗子如今对邵韵诗这个嫂子,那是相当的信服。
罗丛柏听了也不以为意,更不会遮掩,毕竟,狗子不是旁人,不会因为瞒姑有钱,就会觉得她不好什么的。
不过,若是那些思想极其激进的,他也不会轻易带在身边就是了。
邵韵诗可不知道自己如此周全的办事,里头藏着如此多的隐患。
此刻,她正拉了喜妹,一道去后院的阴凉处,看大师傅弄酱菜呢。
有些酱菜的配料大师傅有,她也有。
邵韵诗准备多弄些酱菜,给罗丛柏带走,毕竟天热,其他的吃食不容易带。
厨房大师傅张厨子看见小姐亲自来了,有些紧张,他这还是第一次在东家小姐跟前露手艺。
邵韵诗显然发现了张厨子的紧张,忙安抚道:“你们接着弄,我就是来看看。”
喜妹也跟着道:“张婶子,听说你腌菜一绝,回头做得了,我们都尝尝。”
张厨子的老婆也是有些手艺的,尤其腌菜做的地道。
被说到自己的拿手活,张婶子放松了些,手下不停地笑了道:“也算不上什么正经手艺,若是小姐爱吃,日后我多弄些。”
“可不是,眼看着入秋了,夏季的菜蔬都可以弄成腌菜,回头冬天就不会断顿了。”张厨子手上处理着火腿,嘴上不闲。
邵韵诗点头,“榨菜多腌些,这个不容易坏。”
张婶子指着盆子里的一堆榨菜,道:“小姐看看,这些可够了?”
邵韵诗看了看盆里的菜头,摇头道:“不够,腌菜不光我们自己吃,还要送人。这样,我叫人出去再买些来,张婶子再多受些累。”
张厨子忙道:“这叫什么受累,不过是腌些菜。对了,东家若是想再买,还是去我们早前买的那家,他家地里的榨菜比别家好些。”
这个?邵韵诗想了想道:“你们这正忙着,有谁知道那家在哪?”
张婶子忙道:“叫我家小子跟着一道去,他认路。”
张厨子一家三口,儿子今年已经十一岁了,一直跟着父亲学手艺,若不是遇到战乱,他家那小饭馆大概还开着,也不用来上海讨生活了。
不过,邵韵诗不是个亏待人的,如今张家一家子的收入也不孬,日子过的很安逸。
既然张福子认路,邵韵诗便道:“那叫个护卫跟着去好了。”
张厨子见小姐肯用儿子,激动的很,忙交代一旁帮忙的儿子好好办事。
张福子自小就闯得开,来了上海,没几日就和飞鸿几个说上了话。
这边小姐一吩咐,他眼眸就是一亮,很是上心地听着自家爹的交代。
喜妹见他们父子说完了,便带着张福子去了护卫处。
邵韵诗对张福子也很满意,这孩子是个心诚懂机变的,他出去办事,错不了。
邵韵诗安心地看着张厨子处理火腿,说道:“张师傅,这些大概要保存不少的时间,你多抹些油,上头的咸菜也铺厚点。”
张厨子对小姐的指派并没有不高兴,反而点头道:“很是,若是要保存时间长些,必定要多抹油,不然串了味,可就糟蹋东西了。”
张婶子也跟着道:“咱们家没有旧年的咸菜干,我同那家卖榨菜的女人要了些,他家腌的菜干虽没我的好,用来盖坛子还是行的。”
邵韵诗没想到张婶子如此爽利周全,不由地暗暗点头,交代道:“回头这里弄好了,再弄些酥盐蚕豆和青豆,另外花生也炸些。”
“得嘞,东家我们记下了,您回吧,这里怪乱的。”张厨子边记边道。
邵韵诗还得去看看晓冬那里弄的如何了,便点头道:“成,这里交给你们,我放心,回头弄完了,你们去布一叔那多领一份工钱。”
张厨子听了这话,忙道:“可不敢,我们做这些可是应当应份的。”
邵韵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