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们,没有哪个是没心没肺的。说出的话,下意识地就会带着几重意思。
大黄暗示性的话,叫人不能不多想。
金荣听了,心头一颤,想着,组长他们留上海,怕是不单单只办电讯班这么简单。
心思一闪而过,金荣立马收敛了心神,呵呵两声,“黄哥放心,我省的,会好好给咱们挣家底,绝对不会叫组长失望的。”
大黄见他懂事,满意地笑了笑,拍了拍金荣的膀子,关心了几句,便走人了。
大黄一走,金荣狠狠地出了口气,抹了把虚汗,暗暗想着,大黄面见余组长的时候,自己能不能顺利过关?
被金荣忌惮的余潜,此时也正等着大黄的汇报。
大概两地离的并不多远,没多久,余潜就在书房里等来了大黄。
大黄知道组长急,转过了丛丛竹林,疾步上了台阶,报告了声,便推开了房门。
见了他,余潜放下手中的地图,问道:“如何?”
大黄忙笑着回道:“没问题,金荣半点犹豫都没有,直接就点头了,还怕自己做不好,耽误了组长的大事呢。”
余潜无语地盯了眼大黄,“金荣自然巴不得了,我不是问你这个,而是金荣的可靠性。”
大黄是个有勇无谋之人,一听这话,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我,我没忘这事,这不是金荣没问题吗,我就没来得及说。”
“没问题?你都了解透彻了?要知道,不仅日后招收的学员要甄别,就是教员也得审查的。”余潜为办班的事还真是费了大神了。
大黄忙拍胸脯道:“真调查清楚了,那个和金荣接触过几次的女孩子,就是个普通人,两人也是凑巧了才一连遇上了几次。”
余潜默了下,“金荣没问题就好,不过,那女孩子你们调查仔细了吗?如今上海可是鱼龙混杂,不可小觑。”
大黄忙回道:“调查了,没问题。哦,对了,那女孩子还是个熟人。”
熟人?余潜蹙眉看了过去。
被组长厉眼一扫,大黄不自觉地咽了口吐沫,小心回道:“就是邵小姐身边的丫头,组长也见过的。”
余潜听的这话,身体不自觉地就挺直了。
上海十月的天气,即使是中午,也应该有些凉了。
可余潜这会子,突然觉得书房里燥热的烦人。
大黄没留神组长的神色,继续道:“就是上次,在扬州咱们帮邵小姐解围那次,那丫头就跟在一旁,组长你想起来了吗?”
大黄虽知道自家组长待人家邵小姐有些不同,可经过这几个月,瞧着自家组长半分没提邵小姐,他有些不确信了。
大黄的那点子小心思,余潜如何不知,毕竟多少年在一处的铁兄弟了。
可有些事,即使是如亲兄弟般的大黄,他也绝对不会多说。
要知道,他心悦邵小姐,就不能带给她任何烦恼。
毕竟,他们两人之间,不仅隔着家世,更因为他所处的位置,就不允许他随着心意来。
有些事,没有万全的把握,他是宁愿深埋心底,也不会表露的。
不然,带给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的,不是幸福而是灾难,更何况人家还救过自己。
他这一思量,到底沉默的有些久。
大黄没等来回话,有些失望地道:“潜哥,你不会忘记扬州的事了吧?”
大黄一着急,就会喊余潜哥。
这亲近的称呼,余潜也不反对。
他收敛了思绪,摇头,“哪里会不记得,人家邵小姐还救了你的膀子,你忘记了?”
这怎么能忘记,大黄人虽狠,可记情。
遂,他忙也摇头,“怎么可能不记得,我那伤若是没有邵小姐的好药,不仅好的没那么快,说不得还得留下后遗症。”
余潜见他记着人情,满意地点了点头,“既然那女子是邵小姐的丫头,就肯定没问题了。”
大黄吁了口气。
不过,他这口气还没吁完,就差点被组长接下来的话,吓的呛起来。
“那女子好似叫喜妹,凭着她是邵小姐的丫头,这人就肯定没问题,不过……”余潜默了默。
他顿住了话头,大黄则张目结舌地看向自家大哥,一个人有没有问题,还看她家主人的?
不,不对,自家组长怎么还记住了一个丫头的名字?难道……
余潜可没看大黄那咕噜噜转的眼睛,只接着道:“你盯着点金荣,看看他是不是故意接近人家的,别当初帮了人家一点小忙,就起了坏心思。”
这话,余潜说的很淡,可眼里的厉色不减。
大黄还是了解余潜的,一听这话,心里多少有点数了,连忙欢喜地应道:“金荣还在审查期,有人盯着呢,但凡那小子起什么心思,我立马就能知道。”
余潜虚咳了两声,“你可别做过了,金荣没问题,那就是兄弟。”
这话的意思是?大黄难得领会不了自家组长的话了。
余潜瞧着榆木疙瘩的大黄,知道有些话,自己若是不细说,很可能,大黄得办砸了。
遂,他略一思索,便叹道:“邵家小姐与咱们有恩,金荣若是没坏心,你就不用管了,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