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小镇黑黢黢的,夜风穿堂而过,撩起了人心底里的愁绪。
罗丛柏出于爱护媳妇,强压着燥意,去见媳妇之前,调整了下心态。
邵韵诗这边,见到去而复返的某人,也没觉得奇怪。
她凑着昏黄的灯光,瞧着他道:“你怎么还没走?”
她早就听到外头小声压抑的嘈杂声了。
罗丛柏大概是有些累了,一屁股坐到屋内唯一的一张凳子上,“嗯,首长让我另外安排人去。”
邵韵诗倒是不知道刚才跨院的小插曲,只皱眉道:“你不去,谁帮那孩子针灸?”
屋外零碎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听的人有些烦躁。
罗丛柏看了眼媳妇微蹙的眉头,心疼不已。
邵韵诗问完,见他有些发愣,推了推,“怎么了?事情很棘手?”
罗丛柏见她脸色发白,知道吓着人了,忙缓了神色,摇头道:“没你想的那般糟糕,我来,就是问问,解决孩子哭闹的事,可还有别的法子?”
邵韵诗知道纪律,也没多问。
她微叹一声,蹙眉细细想了又想,“法子倒是还真有个,不过,用量得严格控制,不然对孩子日后的身体不好。”
“有法子就好,非常时期,只能行非常之事了。”罗丛柏点了点头。
邵韵诗也不多话,转身拿了药包里的小瓷瓶,鼓捣了会,将小药粉用张白纸细心包好。
“这就好了?”罗丛柏不太懂药,只干看着。
邵韵诗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还想如何复杂?”
罗丛柏在外头如何厉害,个个知道,可在媳妇面前,他半分脾气都没有,被瞪被吃哒,他只嘿嘿傻笑了两声,便站起了身。
邵韵诗见他要走,忙喊道:“别急,还没弄解药,这个很重要。”
“啊?还要解药?这怎么弄?”罗丛柏有些急。
邵韵诗笑了笑,“很好弄,你看着你是了。”
罗丛柏面对邵韵诗,那是无限的耐心,忙站住了脚。
邵韵诗弄解药的时间比弄药粉短太多了。
罗丛柏自然也看明白了,“你刮些保命丸的粉子,可以当解药?”
“嗯,也亏得我带了这个,不然,还真不敢给孩子弄睡睡粉。”邵韵诗笑了。
罗丛柏宠溺地道:“这保命丸药效霸道,孩子小,可以用吗?”
这话要是别人问,邵韵诗铁定要生气。
可这话是自己喜欢的男人问的,她十分和气地解释道:“一点点粉皮不仅对小孩子无碍,日后这孩子只要照顾得当,就不会轻易生病。”
邵韵诗的话叫罗丛柏眼眸一亮。
他这神情看在邵韵诗眼里,立马明了,“你可别想叫孩子们都喝点保命丸的皮粉。”
“啊,难道不可以?”
“这是药,非常时期才用的。”邵韵诗没好气地给了他一眼,“再说了,这皮粉得配合我的睡睡粉才能起到这么大的效果,你不会想孩子们都睡了吧?”
“呃,那倒不是。”罗丛柏被媳妇训,也不尴尬。
邵韵诗不想理他,催他拿了药快走。
罗丛柏也没功夫墨迹,“你就留屋里,我去去就回。对了,这些药,你别声张,我悄悄告诉二生。”
邵韵诗无所谓,点了点头。
二生接到命令,倒也没什么感受。他接了队长递过来的东西,便悄悄找了狗子,寻摸了些小吃食,便趁夜跟着队伍出发了。
小肖队医此时还不知道,因为她的不服从命令,才导致她和木队长分开行动,不然,走的怕是更为不甘心了。
孩子们是连夜转移的,到了早起,院落里突然静静的,人心也跟着空落落了起来。
小肖队医走了,病号们的看护任务就落在了邵韵诗身上。
罗丛柏一早锻炼过身体,就来接人了。
“首长们几时转移?”邵韵诗见面就问。
罗丛柏愣了下,道:“首长们是来上海就医的,如今,你帮着医治了,他们无所谓到哪。”
这意思是看她了?邵韵诗蹙了蹙眉,建议道:“若是如此,那咱们就赶紧撤离。”
这小镇,邵韵诗觉得看似安静,实则处处诡异,势力太过驳杂。
罗丛柏自然也想早点走,毕竟老苏那边出了岔子,可?
“上海戒严,扬州因为秘库,正闹的厉害,难道去苏州?”罗丛柏数数能用的人脉,皱眉不已。
邵韵诗摇头,“我看过这小镇的地形,可以乘船去咱们郊区的苗圃。”
“你这么快就将地形勘探过了?”罗丛柏吃惊于瞒姑的变化。
邵韵诗娇哼了声,“我的脑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我想就能记下地形。”
罗丛柏爱惨了她这娇气的小模样,笑呵呵地道:“对,对,是我没想起来。”
邵韵诗见他这样,也不皮了,“木头,苗圃那里有布一叔在,安全问题直接不用担心,首长们也能得到好的修养。”
首长们病情其实蛮重的,经过治疗虽好了不少,可不彻底修养,身体大概也将跨掉。
这些情况,邵韵诗从来没瞒过大家。
罗丛柏知道瞒姑这是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