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交加的沪上,扼杀了不少的有志青年。
年轻的家境好的女孩子们,都有退路,如何能承受风雨?毕竟还是普通过日子的想法多些。
仇茹倩安稳过活的想法,很是代表了一部分女孩子们的心思。
王萍接触过黑暗,最怕朋友们脑子发热,附和道:“你们这么想是对的,咱们还安分些的好,没得叫家人跟着悬心。”
邵韵诗知她苦心,跟着点头,“你放心,我们都明白的。”
仇茹倩则白着脸道:“听你这意思,他们那边的大人物都能被抓,可见形势多么的糟糕,我们肯定不会脑子发热的。”
王萍叹道:“可不是,这次被抓住的人,是那头数得上名号的人物,形势于那边来说,确实严峻。”
这话听着有替江西那边感慨的嫌疑。
邵韵诗眼眸一转,“我看报纸上报道,说是军队都追到了四川。”
王萍消息更准确,“嗯,已经到了草地滩涂了。早前那边的人爬了雪山,就损失了不少的人。如今,这样,也不知道那边还能不能存留了。”
爬雪山,听听,就叫人胆寒。
仇茹倩咋舌,“那得多冷呀,听说他们缺医少药,还没吃的穿的,冻就冻死了。”
王萍看了仇茹倩一眼,“你这些话,打哪听来的?”
仇茹倩额了声,“这些难道还要特意打听?我们学校好多学生都知道。”
邵韵诗学校情况不同,倒是知道的少些,不过,“我在报纸上也看过。”
王萍叹道:“这就好,我就怕你们被人蛊惑了,要知道,前段时间沪上乱成那样,可是抓了不少的同学。”
邵韵诗正想打听这些,忙道:“那些人都放了吗?我们学校好似也有个别的人被抓了去。”
王萍哥哥是沪上警备司令部的,抓人也有他们的一份。
听了这话,王萍皱眉道:“我听我哥哥说,这几次抓的人,放肯定是要放,毕竟,监狱就那么大,吃住都是个负担。”
“从去年到今年,可是抓了太多的人了,确实住不下。”仇茹倩父亲在警察部门,对监狱的情况,也是了解的。
邵韵诗得了这确切的消息,心头松了下,“是只放学生,还是?”
王萍道:“不单单学生,有些被牵连的人也是要放的,毕竟,老人孩子容易生病。”
仇茹倩气道:“也不知道当局怎么想的,这老人孩子有什么过错。”
王萍倒是没反对,“我哥哥其实也头疼当局的手段,毕竟,罪不及妻儿。”
“不是说能放吗,既然能放,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邵韵诗叹道。
仇茹倩没好气地看了眼好友,“能放是不错,可怎么放,却是某些人说了算。”
王萍瞪了眼仇茹倩,“你这话只能在这说说,遇上别人,可千万别说。如今,因言获罪的还少了。”
仇茹倩冷嗤了声,“我知道,在别处我嘴都粘住的。”
她出身警察家,有些关门过节,仇父怎么可能会不教导女儿。她今儿也是气的狠了,又是在好朋友们面前,才说的直白。
邵韵诗冷眼瞧出了点问题,“茹倩,是不是有人托你说情了?”
王萍那里早就有人说人情了,倒是没想到茹倩也能遇上。不过,一想,仇伯父的职位,也是可能的。
王萍脑子灵光,邵韵诗的话立马就得到了她的印证。
“到你面前托人情的,肯定是你同学了。”王萍立马道。
“是呀,我同学的哥哥被抓了,所以找我说情,可惜,我爸爸能力有限,最后花了不少钱财,又搭了人情,才赎出了人。”仇茹倩愤慨道。
见她神色间还有激愤,邵韵诗猜道:“是不是你同学的哥哥救出来,已经没人形了?”
仇茹倩红着眼睛道:“我去同学家探看,都不敢认了,实在是打的忒惨了些。”
王萍拉了拉仇茹倩的手,宽解道:“人能出来就不错了,哪里还敢奢望,好模好样的。”
仇茹倩摇头,“不是这话,你说人家都答应花钱了,你又没证据说人家就是那啥党,做什么还打人家?”
王萍知道茹倩是个软心肠,更是没见过这些黑暗,劝道:“我小时候调皮,常跟着我哥去军营,见惯了血胡拉稀的场景,倒是不怕。”
这话有些前后不搭,可劝解的心是实实在在的。
邵韵诗也劝道:“你就别气了,横竖人是救出来了,养养就能好。”
仇茹倩知道朋友们误会了,忙道:“我不是怕,也不是为了面子,只是气当局既然答应放人,就肯定是这人没问题,那做什么还打一顿,再放人。”
“这大概就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吧。”邵韵诗冷笑道。
王萍平时在家就常听哥哥感叹这些,如今再听,只叹道:“大敌在侧,自己人就先杀将起来,与国与家都是灾祸呀。”
东北如今已成了国人心头的伤。
邵韵诗跟着叹道:“但愿双方能和解,先将倭寇砍杀了。”
仇茹倩班上就有东北的学生,听了这话,跟着道:“我们班上东北的同学说,东北如今惨的很,人人自危,逃难的一日多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