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太阳渐渐西沉,天边泛起一片绚烂的红霞,仿佛将整片天空都染红了。
夕阳的余晖撒在在街角,给临城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
在这喧嚣的街头,曹戈坐在一辆半旧的黄包车上,悠闲地嚼着半截甘蔗。
他嚼得津津有味,不时地将甘蔗渣随口吐在地上,地上已经积累了一大片甘蔗渣,在余晖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刺眼。
街头的行人纷纷侧目而视,有的露出不悦的神色。
然而曹戈却毫不在意他人的目光,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突然,一个年轻的男子从斜对面的一间饭馆中走了出来,目光在街头扫视了一圈,很快就锁定了曹戈的黄包车。
男子身材挺拔,相貌英俊,一身长衫在微风中轻轻飘动,透出一股子英武之气。
“去清波门!”男子走到黄包车前,语气简洁而坚定。
曹戈抬起头,吐掉口中的甘蔗渣,开始仔细地打量起这位乘客。
二十七八岁的年纪,眉宇间透着一股坚毅与果敢,仿佛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曹戈心中一动,但表面上却并未显露出来。
他迅速将剩下的甘蔗塞进车把上的一个破布袋中,然后取下脖子上的泛黄的白毛巾,使劲地擦着车座。
这是他的习惯,每次载客前都会尽量将车座擦拭干净,以表示对乘客的尊重。
“好勒,先生,请上车。”曹戈收起毛巾的同时,做了个请的姿势,语气中透着一股热情与亲切。
男子点了点头,然后迈步上车。
曹戈注意到,这位先生虽然站在了黄包车的右侧,但上车的时候却并未用左手扶着车座,而是用了右手。
这个动作显得有些别扭,完全不符合一般人的习惯,他猜测对方有可能是受伤了。
这个细节让他对这位乘客产生了更浓厚的兴趣。
黄包车缓缓启动,曹戈开始朝着清波门的方向驶去。
一路上,他故意让车轮压到几次凹坑,想要试探一下乘客的反应。
然而,对方却并未有任何的表示,仿佛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些颠簸。
这让曹戈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位乘客果然不是一个普通人。
半个小时的路程在两人的沉默中显得格外漫长。
曹戈时不时地偷偷打量着这位神秘的乘客,而对方却始终保持着沉默和冷静,仿佛睡着了一般。
男子在清波门东南方向就提前下了车,很快就消失在了曹戈的视线之中。
曹戈记住了大概的方向,转身拉着黄包车飞奔而去。
在路过一个杂货铺子的时候,他停好车,拎着一个大葫芦转身进入铺子了。
三分钟后,曹戈拎着灌满水的大葫芦迈步走出杂货铺子。
蒋婉失踪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方如今的耳中。
出了这么大的事,蒋进这家伙竟然对自己只字未提。
他立即给他市局打了个电话施压,并限期他们在十天内务必抓到凶手。
周新刚听到风声之后,主动将这个活揽下来。
此事涉及到蒋进的家人,交给旁人,他不放心。
稻叶昌生回到秘密住处的时候,夜已深沉。
街上的灯火早已熄灭,只剩下偶尔驶过的汽车和远处传来的犬吠声打破了这寂静的夜。
他身穿一袭黑色长衫,帽檐压低,几乎遮住了半张脸,步伐匆匆却又显得异常沉稳。
出于谨慎的考虑,稻叶昌生并没有直接回住处,而是在附近几条街巷中来回穿梭,仔细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这是他的习惯,每次回来都要先确认自己是否被人跟踪。直到确定身后没有尾巴后,他才放心地走向那栋四层高的公寓楼。
这栋公寓楼里住的都不是普通人,要么是商行的经理,要么是报社的编辑,每个人都怀揣着自己的梦想,努力向上层社会迈进。
走廊里弥漫着各种烧菜的味道,稻叶昌生轻轻地皱了皱眉,他并不喜欢这种杂乱无序的环境,但为了隐蔽身份,也只能暂时忍受。
他沿着昏暗的走廊慢慢前行,小心翼翼地避开堆放在地上的杂物和厨具。
这里的地段不错,直接导致租金昂贵,每一寸空间都被充分利用起来。
甚至有人将鸡笼子也放进了楼道里,那刺鼻的鸡屎味让稻叶昌生不禁皱了皱鼻子。
终于来到了自己的房门前,稻叶昌生并没有急于进去。
他轻轻地擦亮了一根火柴,借着微弱的光亮仔细检查了自己设置在门口的预警装置。
这是他为了保护自己而特意布置的,一旦有人闯入就会被发现。
确认一切正常后,他才微微一笑,推门而入。
然而,就在开灯的一瞬间,他立刻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这间房子他住了很久,每一个角落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但今天,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陌生感。
他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这让他顿时警觉起来。
快速地扫视了一圈屋内的情况,发现并没有明显的异常。
但他知道,这种直觉通常不会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