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老胡的叛变,陈子廉的牺牲,临城红党地下组织很多情报小组和交通站的工作都陷入了停滞状态。
在老胡的指认下,临城调查室的特务们冲进学校、冲进街边的店铺,大肆逮捕他们认为可疑的人员。
刘海阳借此良机往自己的腰包里捞了不少的钱财。
一时间,临城上下人心惶惶,鸡飞狗跳。
不过,刘海阳的动静弄得挺大,但是没有抓到一条大鱼,这让他很是不甘心。
他气急败坏地去找老胡要说法,可老胡也很无奈。
老胡很清楚,曾经他所在的组织十分严密,在他出事之后,势必早就切断了联系,人员也都进入了蛰伏,在短时间内很难找到他们。
现在,老胡依旧很矛盾,以至于每天都是借酒浇愁,喝得醉醺醺的。
在这之前,他总是做噩梦,后来干脆不敢睡觉,总感觉昔日的同志会在某一天的晚上,突然出现在他的床头,用枪打爆他挨打脑袋。
一来二去的,老胡患上了失眠,夜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白天精神萎靡不振,就跟吸食了鸦片一般,人也很快瘦了一圈。
他开始酗酒,用酒精来麻醉自己。
他希望陈子廉的牺牲、自己的被捕,等等,这些事就是一场梦,等酒醒了,他还是原来的那个老胡。
“开门!”
这天晚上,门外传来了刘海阳的声音,老胡下意识地一个激灵,手里香烟直接掉在了床铺上,顿时将印花布床单烧了一个大窟窿,老胡在捡烟头的时候又把手给烫了。
刘海阳进来之后看到老胡的狼狈模样更是气不大一处来。几天前,面前的这个男人还是一副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模样,可现在却像是被抽掉了骨头一样。
“老胡,再喝再抽下去的话,用不了多久,不用红党的地下党锄奸队出手,你就得横尸当场!”刘海阳一把抓起茶几上的香烟,双手用力一拧,将烟盒拧断,狠狠地扔在地上。
老胡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自从他答应和刘海阳一起吃饭的那一刻,除了心里还想着女儿小敏,自己已经成了一个行尸走肉。
刘海阳抓起一旁的水杯,也不管干不干净,咕咚咕咚地灌进了嘴里,喝的太猛了,又忍不住打了一个打嗝儿。
“老胡,不是我说你,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就不能老是回头,得往前看,就算是不为你自己,也得为你的女儿考虑吧?是不是?”
老胡看着自己的脚尖儿,原本以为刘海阳来了之后非打即骂,没成想竟是这样的态度,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过,越是这样,老胡的心里越是直打鼓。
其实,他哪里知道。
彭浩良早就对刘海阳面授机宜了。
彭浩良说:“对付这些红党的投诚分子,不能一味地威胁,要攻心为上。这一点红党就比咱们强太多,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追随他们?”
刘海阳仔细琢磨了一下,确实有道理。
如果不知拿住了老胡女儿这个软肋,老胡肯定到死都不会说一句话。
刘海阳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道:“你上次跟我说,陈子廉有一次跟你接头的时候,手上带了几本书是不是?”
老胡用力地点头:“严格地来说,不止一次。他是用一个布袋子装着的,但我可以百分之百肯定,那里面装的就是书!”
陈子廉是大学教授,随身带几本书本不是什么新鲜事,但老胡却看到那布袋子露出了一角,一看就知道是一本老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