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修拍了拍脑门,满脸歉意:“抱歉抱歉,忘记你现在是伤患了,那你现在只能看着我们吃了。” 甘之桃:“……” 怎么会有人这么贱? 她果断把姜修提溜起来,对越灵道:“我们去外面吃,你的那份先放这里了,到时候换班,你打个电话给我们就行,我把这家伙带走了。” 说完,向阮书鹤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姜修就像一只被钳制住的顽猫,喵喵喵的几声,还是被扭送出门了。 病房里很快又只剩他们两个。 “医生说你明天才能进食。” “姜修一向嘴欠,回头我教训他。” 伤患本人并不觉得有什么,笑着摇了摇头。 “你先吃饭。” 越灵哪好意思啊,人家不仅受了伤昏迷了两天,现在好不容易醒了,还不能吃饭 她做不到这么丧心病狂,拿起甘之桃给她留下来的袋子,想要离开。 “在这里吧,我不介意,你在这里,我还能和你聊天,你要是出去了,我一个伤患孤零零呆在异国他乡的病房里岂不是更可怜?” 好像确实如此。 于是她转身放下手中的东西,留下来了。 高档病房的设计十分人性化,小茶几小沙发一个不缺,越灵坐在沙发上,一边吃饭一边跟阮书鹤解释这几天发生的事。 “再过几天等你恢复好,我们就离开R国。那个人打伤了你,证据确凿,手枪上有他的指纹,我把他打晕算是防卫,不过……” 越灵紧皱的眉宇看上去不怎么开心。 “R国法律过于松懈,那犯人并没有国重的惩罚……”就判了几年,可能还会罚些钱,但对方跟流浪汉没什么两样,要是有钱也不至于抢劫。 越灵难以想象,阮书鹤险些被一枪打死,凶手却只用被判几年,但没办法,这事她确实无法左右,这是在R国,人家自有法律,也许可以花点钱让人把他在里面揍一顿。 要是当时下手再重一些就好了。 越灵叹气,手中的中餐都渐渐无味。 “不用纠结,最重要的是我还能捡回一条命,谢谢你,娇娇。” 病床上的男生苍白虚弱,声音低哑。 越灵也许是尚未反应过来对方说了自己的小名,神情看来并无不妥。 她神情恹恹:“谢我作甚,若我真能做什么,你如今也不用躺在这上面。” 越灵是有些自责的,毕竟前一秒还在与她认真的人,下一秒就倒在血泊当中不省人事,她如何能忘怀。 她并非没遇到过这种事。 在大丰,祖父在位,她常常去皇宫,宫里贵人多,各有各的手段,她就曾看到过一个美人上一刻柔弱哭泣,下一刻就能杀人不眨眼,当时她确有震撼,但绝不像前两日那般紧张,惶恐。 阮书鹤没想到她如此自责,高兴又心疼。 他不顾疼痛撑起半身,动作进行到一半,被对方制止。 “说话就说话,你想起来?” 越灵说着忽然恍然大悟,“人有三急,我让姜修过来带你去。” 阮书鹤额角微跳。 “……不是,我忽然想起,昏迷之前,你曾说过一句话,只要我睁眼,你就同意我一件事情。” 越灵愣了一下,点点头。 她确实答应过。 平静道:“你想要什么愿望?” 她坦然镇定得仿佛是在问对方明天想吃什么饭一样平平如常。 因为她知道对方不会对自己提过分的事情,这种莫名的信任好像一开始就存在。 “我希望你高中毕业前,不要早恋。” 阮书鹤被子下面的拳头紧握,说出盘旋在自己心中许久的事。 “啊?” 当事人一脸茫然。 说真的,她一开始还以为对方会说出让她送几本书之类的,谁知道真相竟如此离谱。 越灵完全想不通,对方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她是要早恋的样子? 她苦笑不得:“我答应你,但是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提出这个要求?” 难道她平时有流露出,想要谈恋爱的迹象吗? 她是真的无法理解。 就连她身边天天对各种艺人喊着老公老婆,在学校看到稍微长得好都忍不住多看好几眼的小桃子,也从未真正的谈过恋爱。 更何况是她,她确实对于美色之类有些流连,但正确的时间改做正确的事,一向是她的行事准则。 所以,这家伙到底在误会些什么? “说来话长……” 越灵打断:“那就长话短说。” 摆明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 阮书鹤沉默了片刻道:“你还记得,当时玫瑰公园行程结束,我们回去,你在路上跟我说了什么吗?” 越灵回忆了一下,摇头,清澈的眼中透露出茫然。 “我说了什么?” 阮书鹤抿了抿有些干的唇,继续说:“你那晚上,问我男女之情的事。” 越灵难以置信:“就这?所以你才劝我,不要早恋?” 这样能说的通,但是这个理由真的过于敷衍了。 “树林派对结束,我们一起回去,祁凌跟你在后面说话,我回头看了一眼,见他拉着你的手……我当时并不是故意要偷看的,只是有些担心。”担心她被花言巧语欺骗。 这样就合理多了。 于是越灵将之前的事说出,要求对方不要告知别人。 “我只当他是普通同学,并没有和他更近一步的想法。” 她也许未来都不会存在夫妻关系这种事。 “这下你总该放心了,身为家教老师的你是在是太负责了。” 阮书鹤闻言,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 为了伤患伤口起见,暂留在R国的几人还是留了一个星期,才动身离开。 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