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四个字,却足以让人瞬间沦陷。 唐慕之动作娇矜地交出右手,在被对方温热干燥掌心包裹的瞬间,雀跃的涟漪从心头逐渐浮荡开来。 这个禁欲冷傲的男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简直搅得她思绪翻腾,嗓尖发痒。 浓妆艳抹的女人似乎没料到唐慕之会对自己的绯闻事件不闻不问,音量陡然高了几分,言辞也变得十分犀利。 “我当唐小姐眼光能有多好,找了这么个小奶狗,能吃得起依斐阁吗?” 尔后不屑地拍了下手,双手环胸,开口的声音则和红色艳丽的指甲一样分外尖锐,“瞧我,真是不会说话!” “先不说能不能吃得起,关键是你们进得去吗?呵呵,这种高级餐厅呀,可不是像你这样的……” 还不待谢昀出声制止,满脸嫌恶的祁年便动作粗鲁地将女人拽到一旁,低喝道:“给老子闭、嘴!” 说罢,三两下甩开对方的手腕,上前一步,谄笑道:“三哥,佳人有约?” 京城四大家族排名第三的祁家人,唤他三哥?! 这是什么谜之身份? 唐慕之轻挑眉梢,眼底兴味渐浓。转瞬,一道幽冷薄凉的嗓音从身侧飘了过来,“管好你的人。” 闻此,祁年仿佛松了一口气。想解释却欲言又止,便微微弯腰毕恭毕敬道:“三哥教训得是。” 这态度,这语气……可大有文章! 据她所知,祁年此人放浪形骸,倜傥不羁。能让他甘愿唤一声“三哥”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正当唐慕之把探究的目光放到祁年身上时,对方也对她点头示意,“唐小姐,好久不见。” 唐慕之轻轻颔首应声,态度是一贯的淡然,“祁少,久违。” …… 只是,这女人不仅说话不利索,眼力也不好。 当下这种情形,她竟还看不清局势,仍不知死活地缠着祁年的胳膊,娇嗔道:“年哥哥,你都是有蓝卡的人了,不如今天咱们一起去依斐阁吃个饭?” 祁年冷漠地勾着嘴角,顶了下腮帮子,轻嗤一声,“把舌头捋直了说话,老子只是看在祁薇的份上顺路捎你一程。” “什么时候说过,要带你进去了?” 听到这话,对方却不怒反笑,十分卖力地扭着腰,“就当为我破例一次?” 丹凤眼里闪过一丝嘲讽,祁年似笑非笑地将人上下扫了一圈,“老子也想顺带破个……跟哥说说,你有吗?” 女人霎时大惊失色,泫然欲泣地捂着脸跺脚反驳:“你在说什么呢!” 后者冷哼一声,鄙夷道:“宝贝儿今天出门是不是没看黄历,依斐阁今天被包场了。你看,能不能换个哥哥带你进去?” “愿意为你破、例、的那种?” 餐前开胃菜有点精彩,唐慕之却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 敏感的鼻子在刺鼻的香水味中,能坚持两分钟实属不易…… 祁年克制地瞥了眼唐慕之后,顿时收起浪荡不羁的轻佻模样,对裴子羡做了个手势,“这就走,不打扰三哥用餐了。” 女人闻声却面容扭曲,直接张嘴开骂:“他们算老几?!凭什么我不能?” 祁年拍了拍她的脸颊,皮笑肉不笑,“我说你怎么好端端的长了一张嘴呢?凭你这样一个货色……也配知、道?” 说罢,毫不客气地抬手冲后面的保镖示意,“给祁薇送过去!以后别让老子看见这晦气玩意儿!” 唐慕之闪了闪神,从记忆库里调出一件事:上个月陆璟的求婚对象正是祁薇。 少顷,裴子羡一派慵懒地牵着女孩的手跨过古朴的门槛,狭长深邃的眼尾噙着三分玩味,“是不是该给慕慕颁个奖杯?” 人都走了,还这样称呼她? 此后多年,唐慕之深刻地体会到——这世间,唯有一人可以让这个阴郁寡恩的男人逢场作戏! 这时,察觉到他对自己先前那出戏的调侃,被“激怒”的女孩杏眸微闪,语气幽幽道:“羡哥哥,你取笑我?” 小姑娘一贯疏离漠然,连带着这三个字都是和撒娇温柔相反的清冷感,偏生能把裴子羡平静无波的心神搅得天翻地覆。 试问,谁有胆识敢唤他“羡哥哥”? 从不曾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