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沈朝清的思绪被一阵如絮低声打断。侧首一看,这才记起身旁人。 乔以真正望着手中花束,支吾着,“沈、师兄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 沈朝清抬了下镜腿,转瞬恢复成往日的清隽儒雅,温和有礼道:“自我介绍一下,沈朝清,刚才多谢乔同学解围。” 一脸懵逼的乔以真:“???” 人以群分,聪明人的朋友也是聪明人! 非但没有指责自己趁人之危占便宜,主次分明的一句话直接免了她的后顾之忧。 乔以真很是不自在地抿了抿唇,跟捧着烫手山芋似的,颇为扭捏地询问:“师兄要是不介意,这花我带到……”宿舍? 眼下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若把花还回去或者就地扔掉,必然再起新话题,到时候这桩绯闻可真就剪不断理还乱了。 后者摇头,嗓音温润地回:“介意。” 两个字,砸得乔以真当即嘴一撇。 卑微的暗恋,就连施舍都是妄想! 忍不住红了眼眶时,却听一道浑厚低沉的声音徐徐传来,“这花注定送不出去,也不该是你的。” 还以为是误会他了,没想到自己都没资格捡垃圾!乔以真深吸一口气,正掐着包花纸,却被人高马大的萧煦顺势接过。 中年大叔面无表情地端着花,一板一眼地汇报:“慕小姐在玉华台饭庄给您二位订了午餐,现在过去时间刚好。等餐后,我再安排人安全护送你们回家。” “所以,还请二位跟我走一趟。” 谁家用这种土匪行径请人吃饭?弄得跟绑架似的,得亏三人打过照面…… 土匪头子唐慕之:“!!!” 沈朝清略显无奈地点头应声,看着一旁蔫头耷脑的“茄子”,继续先前的话题,“为表谢意,我会重新送一束给你。” 心思通透之人,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事已至此,他会学着放下,可也不会随意向陌生人传递模棱两可的信息。 毕竟,谁也不是谁的替代品。 …… 至于,角落里无人问津的祁薇,终于在喧嚣散去时脚步虚浮地往校门口晃去。 眼看着胜利在望却功亏一篑,该死的叶繁!就不该听信她的计划,搞这出自导自演的把戏! 她低咒一声,气急败坏地想找拍视频的小跟班出气,却发现那臭丫头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祁薇怒火攻心,拨通叶繁电话准备泄愤时,回应她的竟只有无数次的忙音…… “啊——” 一声尖锐的哀嚎过后,祁薇感觉遍体生寒,犹如溺水般无助窒息。 忽地,她想起从直升机里优雅现身,足以颠倒众生的尊贵男人…… 那人,自己曾有幸远远地看过一眼。 霸道强势的商业贵胄端坐在首座,而二叔家放浪不羁的祁年却对他唯命是从。 唐慕之居然恬不知耻地敢勾搭他? 祁薇眼中迸射出嫉恨的火光,凶相毕露——她才没那么容易输,何不借着现成的垫脚石,狠狠反将一军? 此时的祁三小姐死性不改,自认侥幸逃过一劫,甚至幻想着打个漂亮的翻身仗! 殊不知,接下来她要面对的,将比物是人非还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