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这类问题,他们任何一个人都信手拈来。但四人足足出谋划策了一个小时,才堪堪令大佬主子满意。 终于得到男人的首肯后,吴休思率先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骂骂咧咧地疾步踏到草坪上,手指夹着烟卷猛嗅一口。 突然,身后飘来谢昀兴奋又略显无奈的提议声,“吃宵夜啊?” 吴休思没好气地直接侧身踹了过去,阴阳怪气道:“狗粮不好吃?” 加班人刚想反驳就被勾住了脖子,紧接着一道很是费解的困惑声落在头顶,“哥问你,路易那个老外总说老大身边什么小朋友,谁他娘的私生子?” “容我想想啊,”谢昀皮笑肉不笑地白了人一眼,“咱们少爷一向清心寡欲……” 跟他玩顾左右而言他的一套?吴休思面无异色,桃花眼里却是填满了威胁。 无声的压迫下,尽管谢昀气势矮了一截,反倒仍不紧不慢地卖起了关子—— “都说让你常来阳间看看,刚被骗进去杀了一次,怎么还把智商还回去了?” 被反讽的吴休思当场石化:操! 差点抓破头皮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这他妈,怎么好端端一个大魔头,谈个恋爱就变得矫情兮兮了? 只不过,刚起了这样可笑的念头,心里便涌起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像是要把他从头到脚撕扯开来! 长相妖冶之人看似风流成性,实则用情至深,曾经也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 那个“小孩”被他百般呵护地捧在手心,自己还是个孩子,却在情到浓处时畅想着未来给他生儿育女…… 只可惜,年少轻狂的自己并没有足够的魄力和信心去守护这份爱情! 以至于,几年前,他亲手弄丢了她! …… 几番僵持之下,爱莫能助的庄翊和祝景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半步,眼睁睁地看着谢昀被吴休思拉去借酒浇愁了。 这时,终于知晓事情所有始末的祝景望了眼主卧的方向,心里五味陈杂—— 就算她有千百个不情愿,也不得不承认,大佬主子从未这么宠爱一个女孩。 精心准备了各类无法用金钱衡量的高定不说,不仅亲自下厨,而且因洁癖而外人不得入内的卧室也让了出来!甚至…… 不惜抛头露面高调张扬地出现在暮城! 粉玫瑰如今摇身一变成了名震陵城的裴爷的女朋友,倒是,依她那点本事,这人人艳羡的称呼能维持多久还是个问题! 可令祝景百思不解的却是,她非但没有半分谋财图利的意图,好像也从没在主子面前告过自己的状…… 面对明里暗里的针对与发难,反而总是表现出一副处变不惊事不关己的模样。 更不谈,她曾变相为自己求情! 这一桩桩一件件,诡异又矛盾。 不多时,愧疚难当的祝景勉强压住翻腾的思绪,抱臂咳了一声,心虚地问道:“翊哥,你考得怎么样?” 对方温和地拍了拍她肩膀,随即说出一句让祝景瞠目结舌的话,“过不过都该由我自己承担,与你无关。” “我在她以及那个保镖身上吃过亏,所以你留有截图的时候,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借此挫挫她的锐气……” 听到这番推心置腹的恳谈,祝景抿了抿唇,心中涌起一阵难言的酸楚—— 老大屡次三番给她机会改过自新,而同伴哪怕自身难保也率先发声维护她,那自己便更应该勇于承认错误! 祝景满脸晦涩,目光闪烁片刻,最终口吻艰涩地将心事全盘托出。 朦胧灯色下,随着一段低声交谈,咎由自取的二脸懵逼相顾无言。 少顷,庄翊用鞋跟碾了碾烟头,眺望远方,语气严肃地自嘲,“阳奉阴违如我,哪里还有资格继续留在老大身边?” “什么意思?”祝景瞳孔骤然一缩,心态瞬间从原本的有恃无恐转为惊惶不安,“难怪我觉得今天的题好难……” “老大、是想让我知难而退?” 就那么短短一秒,她脑中闪现出无数崩溃绝望的念头——自己一向以陵城裴爷座下的得力助手自居,难道,她祝景从今往后真就查无此人了? 自始至终,两只大鸵鸟似乎都没意识到,若是裴子羡有意要他二人就此销声匿迹,先前的举动岂不是多此一举? “绝不可能!相反……”直男忽而点开打火机,吐露出一个自认很荒唐却又高深的想法,“我们一定能通关!” “老大一向严苛薄情,刻意加大难度给你我个教训的同时也在警示其他人。但他向来言出必行,既然选择为心头肉妥协让步……” 心情像过山车跌宕起伏的祝景:“!” 她再次被孤傲不羁之人的手段所深深折服,了然地接着分析,“我俩官复原职也不过是时间长短问题,等一切回到原点时,便不禁回想这个契机是怎么来的……” “他这是在帮唐慕之收服人心!” 这种被狠狠拿捏却只能朝着既定方向行走的被支配感,真是让人又爱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