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再次恢复安静时,时间走向上午十一点。 奢华沙发上,男人慵懒地交叠长腿,右手隽秀长指缠绕着女孩颈后碎发,慢条斯理地把玩着。 唐慕之感受着逐渐集中到后背的热度及酥痒感,咽了下嗓子,主动挑起了话题:“有没有觉得我多此一举?” 自己和祝景相处时间不多,但不难看出她固执坦率的一面。而她先前下意识的回答及频繁看手机的状态,足以说明一切走在青为的掌控中。 她偷偷给刘禹治疗这事,说隐瞒也不完全是,可确实有点心虚。 虽然整个过程,她自诩做得天衣无缝,但百密一疏——两个晚上,同一时间段,她的手机信号都在乔以真病房里…… 心思缜密的大佬约莫早就洞悉一切了。 选择这个时机说出来,当然不是为了邀功,主要图个“坦白从宽”…… 裴子羡略带薄茧的指腹游移到女孩雪颈,幽深的瞳中掀起一道高深莫测,“医术跟容秋灼学的?” 容家这一辈,也就容华絮这个儿子精通医术,可堪重用。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他。 唐慕之脖颈后仰,姿态闲适地眼帘半阖,唇角轻扬,“嗯,小时候跟他一起玩闹的时候,顺带学了点皮毛。” 这话说得过于谦虚了。 一众国内外顶尖专家束手无策,而小姑娘只去了两次,便将刘禹一只脚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这时,男人沉如寒潭的瞳孔紧凝着身侧那只微微蜷缩的素手,音腔偏低地问:“所以,右手只能恢复如此?” 闻此,唐慕之呼吸陡然一滞,短暂的沉默后,低声作答:“目前是这样。” 裴子羡喉结微滚,温热的长指慢慢地嵌入她的指缝,十指相扣后在女孩白皙的手背轻轻啄吻。 他对那场车祸的认知仅仅停留在她的口述中,具体过程与结果,包括她如何治疗,一直没有深入调查。 少顷,男人隐去耐人寻味的表情,绯薄的唇角缓缓扬起,“自己的地盘,慕慕随便玩。” 唐慕之闻声忍俊不禁,他懂自己的考量。所谓遇到一个频率相同的人,大抵如此了。 恰在此时,一道醇厚而玩味的腔调倏尔沿着耳垂徐徐落下,“知道女朋友是想保护我,不过那种衣服以后不准穿。” “哥哥年纪小,正处热恋期。未必,就能经受得住考验。” 耳朵蓦地发烫的唐慕之:“???” 忍耐力有限的禁欲先生,偏偏喜欢点火? …… 不多时,随着一阵敲门声响起,祝景拎着两个复古竹编食盒徐步入内,“老大,午餐到了。” 裴子羡揽着掌下瘦削的肩头,慢悠悠地起身,口吻玩味,“饿了没有?” 已经半饱且虚度半天光阴的唐慕之:“……” 等她抿着双唇,懒散地跟着男人踱步向前时,才发现已经走到了一块简洁舒适的休息区,似乎连桌椅都仔细调整过了。 原本以为是去吃食堂餐,或者点份外卖,结果……大佬把新鲜热乎的依斐阁八菜一汤搬过来了? 照他这种娇养的方法,不出一个月,自己就被养废了! 唐慕之一瞬不瞬地望着举手投足皆贵族风范的男人,眸中染笑,“当了半天职物人,不如下午执行长给我直接分配点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