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慕之刚走到剧院大楼台阶处,盛遇就从大厅里面搓着手笑脸相迎,“慕小姐,你可算来了!” 他家粉丝知道他这么狗腿的吗? 而且,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唐慕之表情淡淡地应声,随即步履轻盈地侧身而过。 被无视的盛遇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眼波一闪,视线转向唐慕之手里的箱子时,往前凑了凑,“要不我帮你拎?” 唐慕之也不客气,一派淡然地将两个手提箱递过去,“盛老师当心,孤品。” 整整两箱,什么概念? 把他卸了也赔不起啊! 盛遇深吸一口气,很是郁闷地撇了撇嘴,觉得自己最近水逆期实惨! 恰在此时,祁年谄笑着小跑过来,一把从人手里夺过东西,对着电梯努嘴,“辛苦慕小姐亲自跑一趟,去楼上坐坐?” 唐慕之眼睫轻抬,拿着消毒湿巾慢条斯理地擦手,微微颔首说行。 看到这个允诺的姿态,盛遇一脸懵逼。想起今天自己的主要目的,也学着祁年的样讨好道:“慕小姐,咱们之前的闹剧能翻篇吗?”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大小姐轻抬墨镜的动作和不冷不热的淡笑。 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啊,盛遇瞬间心里没底了,一气之下毫不留情地撞了撞祁年的手肘,“你悠着点,小心三哥把这里夷为平地!” 后者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嘴碎到这种程度注定空手而回! …… 三楼办公室,祁年戴着手套,小心翼翼打开第一只箱子,陡然倒吸一口凉气。 好歹是祁家人,虽然不受老爷子重视,但也见识过大场面的。然而,里面除了上次他提到的毛笔,竟然还有古墨和纸砚! 有点心慌,突然就不敢借了…… 别说喜欢舞文弄墨的人了,他一个外行都知道这几件乃是一件难求的珍品! 尽管祁少爷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但两分钟后,他视线在两个手提箱之间不停穿梭,单手掐腰说不出话了! 她竟然还拿出了这次彩排要用的丝绢和步摇,尼玛,这是非遗传承人才能提供出来的真品吧! 盛遇看人一脸古怪,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朗声问:“干嘛,赝品?” 祁年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呼吸急促地跑出去要找院长。 娘唉,全是真迹,这舞不火都难! 祁年太过激动,以至于完全忘了唐慕之怎么知道他们需要这些物品的,这可是内部保密资料! 安静的空间内,盛遇远远保持着距离,正琢磨着怎么开口时,一通电话来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唐慕之面无表情地听着这位顶流和经纪人扯皮,而重点却是这次电视剧的主题曲。 盛遇絮絮叨叨了半天,中心思想无非就是“我不会,找人教了我也学不来”…… 此刻,时间已经走向下午四点。 唐慕之闪了闪神,指节在桌面轻叩,漫不经心地打断通话,“给我看看。” 盛遇下意识把手机开了免提,然后从相册里面找出一张曲谱递过去。 杏眸微眯,唐慕之清了清嗓子,随后不疾不徐道:“听好了,我只唱一遍。” 电话两头的男人下意识选择了服从,然后不约而同地发出了灵魂疑问—— 这种清澈婉转只应天上有的曲子是他们凡人能听的吗? 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她是怎么做到在方言、花腔和戏腔中切换自如的? 一分钟后,盛遇条件反射地吞了下口水,口吻艰涩:“慕小姐,你是哪里看过还是提前练过……” 这时,唐慕之拿出自己的手机,一边缓慢敲字一边幽幽反问:“据我所知,你小时候过得并不差。” 言外之意,学过声乐还不会? 盛遇一时如鲠在喉,他虽然接受的是贵族精英教育,但也没人告诉他,可以随随便便坐在椅子上,就把高音唱得宛如假唱? 再有,听到了这种开口跪的现场片段,还有自己亲自唱的必要?! 他才不要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