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亦在和霍松陌交谈途中,因接到一通公司急电临时走开。全然不知自己错过了一场风水轮流转的大戏,等折回帐篷时又被热情的霍言倾一把抱住。 “伯母,好久不见,风采依旧啊……”霍言倾无视同辈们或探究或八卦的目光,言简意赅地叙述了唐慕之的去向。 话落,贴心地将餐盘端给纪清亦,托腮感慨:“慕之啊,她其实什么都不必做,光端坐在那里就已经赢麻了。” 纪清亦笑吟吟地抿了口白兰地,拿着手机给闺女和霍言倾订下个季度的高定时,一时间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与此同时,唐慕之优雅地坐在了由绅士先生亲自拉开的餐椅中。 面前是单独设立且熏风环绕的户外小型宴会圆桌,浪漫唯美。谢昀和萧煦负手而立站在十几米外,禁止任何人靠近。 男人慵懒地倾身入座,光影掠过风姿特秀的流畅轮廓,是赏心悦目的昳丽。 唐慕之以热毛巾擦拭指尖时,不自禁地扬唇浅笑。想必,商会安全系数如此之高,大半的原因都是因为他来了! 若论,商会会长和监事长的排位,监事长的排位更大,实权也更大…… 那日,在图书馆里便被他的谈吐教养所折服——关于自身问题的回答都是谦逊内敛的淡笑,而谈到家国未来、梦想和热爱的学科时,是严肃且尊重的。 这样优秀的男人居高而不自恃,位下而不自弃,丰神俊朗,浑然天成。 女孩忖了忖,朝男朋友粲然一笑,戏谑的疑问伴着微风漂浮,“早知道监事长也来这里,我早上爬也要爬起来蹭车!” 爬?小姑娘应该连床都下不了! 裴子羡正慢条斯理地给女朋友切着菲力牛排,随着空灵嗓音充斥着耳膜,眼帘下的墨瞳闪过一道凝水的幽光。 倏尔,他抬眸肆意地锁着眼前人,喉中流淌出一声轻佻的低笑,薄唇勾起邪魅的弧度,“慕宝年纪小,可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哥哥有的是让你爬不起来的法子。” 话音坠地的前一秒,唐慕之视线正游移在那蕴含着隐忍又克制的袖箍上—— 黑色是最有态度的颜色,孤独又深情,隐匿在所有色彩的尽头。经由俊魅男人的完美修饰,这对袖箍所带来的性感与禁忌感让人不由浮想联翩。 等体会到裴子羡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时,女孩眼睫一颤,咽了下嗓子,口吻玩味,“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后者眸光逐渐暗郁,屈起指节拂过她耳边碎发,又轻捻着那粉嫩的耳垂若有所思道:“慕宝的福气在后头。” 无语凝噎的唐慕之:“!!!” …… 餐后,时间走向下午一点,情侣二人步调一致地沿着湖边消食散步。 不多时,唐慕之懒洋洋地坐在秋千上,随手从一旁小径中摘了一朵蔷薇花把玩。 裴子羡慵懒地双手入袋,以保护者的姿态站在后面,瞳中逐渐涌起炽热的火光。 玫瑰味夏天的热恋,大抵如此。 悦目佳人从不在乎时下流行的干柴风,也没有被西方审美带歪。妩媚含情,宜喜宜嗔,堪称中式审美教科书级别的存在。 而粉色配黑色,温柔又神秘。 眼前这一幕,让一贯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倏尔明白了祝景初见她穿汉服的心情。 莫名被cue的祝景:“???” 至于,刚付完冯祥一笔高额修理费及室内门钱的庄翊,忽地竟收到了一条财务发来的扣款信息…… 某黑客抓耳挠腮后顿悟,自家那醋老板的流水线作业又突然营业了? 唐慕之垂眸看着手中嫩黄色的花瓣,在散发着茶香与酒香的花香中,粉唇微张,“你先去开会?”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裴子羡喉结微滚,往前一步,倾身在她额头吻了吻,“忘了你父亲的话?” 谈及此事,女孩顺势仰头,张扬地挑了下眉梢,勾唇戏谑,“倒是不知,裴先生竟还有这等身份?” 要知道,四位家主也不过是执行会长,真正掌握的权利范围自然不及他。 他那个职位所代表的力量,一般人贫瘠的想象力完全无法体会得到。因为,那是眨眼间能够将梦转变为现实的磅礴! 并且,她有理由相信,祁仕凡祁年父子的高调现身,离不开他在背后的扶持。 思忖间,唐慕之侧身伸出右手,俏皮地拨弄着男朋友额角荡下来的凌乱碎发。 这个角度看过去,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以及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皆凝聚着冷傲孤清与邪魅蛊惑。 下一瞬,她以掌心遮住那双惹人心乱的眸子,食指指腹摩挲着勾人的眼尾痣。 心头浮起悸动,让人久久无法忘怀。 裴子羡薄唇上扬,胸膛起伏的频率逐渐紊乱。蓦地,昨夜庄翊汇报声中的专属名词“尺神经受损、爪形手”骤然盘旋在脑海中,险些打破这旖旎氛围。 男人堪堪敛着戾气,左手轻轻扣住那只作乱的小手,逐一捏过纤细的指骨后居高临下地捧住了娇嫩的脸颊。 The Laundress真丝洗衣液和一阵幽淡冽香的气息扑面而来,唐慕之被迫一手抓着秋千绳,勾着雪颈竭尽所能地回应着。 然而,即便女孩柔韧性极强,这个角度下的亲吻也略显吃力,难以维持太久。 重点是,几经挣扎仍无济于事。根本原因则在于——以往怜香惜玉的索吻者对此乐此不疲,甚至有些恶劣地一再攫取。 蝉鸣不止的夏日,“孤寡、孤寡”不歇的蛙叫带来了炙热与浪漫,所有美好也在马不停蹄地奔赴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