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纪清亦见惯了各种大场面,却在见识到了这些所谓的小物件后,自动忽略了祝景那番话。 霍言倾被大佬的实际行动力所折服,也懒得去掺和关于“监事长和男朋友”的哑迷,靠着唐慕之肩膀,煞有介事地抱怨。 “夏天就应该搂着闺蜜的腰去兜风!” “你口口声声说想我,而我却像是拿着爱的号码牌在机场等轮船……” 殊不知,不远处迈巴赫的豪华座椅上,裴子羡墨瞳微眯,无波无澜地丢给特助一个问题,“霍松陌的女儿这么闲?” 谢昀秒懂,翻出通讯录准备给那个好苗子找点事情做。等反应过来时,留给他的却是男人融入黑夜的颀长背影。 这厢,霍言倾正豪情万丈地感慨着“祝我cp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就接了一通电话,“爹地,你要赞助我?” 唐慕之眸中划过一道深意,随即不疾不徐地晃到防窥膜车窗下,屈起手指轻叩。 “忙完了?来了怎么不进来?” 或许是单身太久寂寞了,或许是厌倦了被强塞的狗粮,谢昀脑子一抽,有些话脱口而出,“老大不想打扰您和霍小姐叙旧,连晚饭都没吃,还在加班。” 闻此,唐慕之似笑非笑地回望了他一眼,唇角勾起邪冷的弧度,逐字逐句地反问:“所以,身为特助,忙里偷闲?” 茶里茶气的谢昀沉默了:“……” 唐慕之忖了忖,摩挲着手机屏幕片刻,又慢悠悠地晃回了别墅。 霍言倾被忽悠走了,效率极高的工作人员也已收拾得差不多。 这时,唐宴星玩心大起,顺着一声猫叫声,逮住了树下蹭了一身花瓣的橘猫。 他一边逗弄,一边嘀咕,“饿了?” 那是一株攀附着朱丽叶阳台生长的紫藤花树,在月色的掩映下,氛围感十足。 唐慕之轻掀眼帘,视线隐晦地掠过二楼,口吻玩味,“或许是碰见黑狐狸了。” 母子二人只当是笑话,并未放在心上。 小少爷心中仍旧非常不爽,但他突然有了其它算盘,便打着撸猫的借口先走了。 观纪清亦面露疲态,唐慕之抬手召来萧煦,“趁时间来得及,还能打场麻将。” 语毕,不等老母亲开口,帮她捏了捏肩膀松筋骨,便将人送进了轿厢后座。 一切布置妥当,人群逐渐散去。祝景站在客厅门口,毕恭毕敬地汇报:“慕小姐,老大的意思是,今晚我守着您。” 唐慕之淡声道谢,唇角不自禁地勾起,故意慢动作似的沿着旋转楼梯拾级而上。 …… 轻轻推开二楼卧室房门,银辉无尘无暇入窗,钻进朱丽叶阳台边的白色飘纱缝隙,朦胧似雾般盈满一室。 唐慕之借着月色走到床畔,鼻翼翕动,待嗅到藏在浅淡馨香中的独有冽香时,清冷嗓音中透着两分杀气,“何人擅闯?” 音落刹那,肌理分明且温热的胸膛从后背严丝密合地贴了过来,与此同时,一只略带薄茧的手掌轻轻捂住了她的嘴唇。 背后拥抱的姿势太过缱绻,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腹直肌到胸骨上窝的线条轮廓。 正当女孩嗓尖发痒,被无孔不入的灼热感和酥麻感席卷时,男人低磁蛊惑的腔调拂过耳蜗上绒毛,“不过是只黑狐狸。” “慕小姐不必惊慌,为报月前救命之恩,小生此次特来为你沐浴更衣。” 姑且猜测,猫叫声是由他飞身上树引起的。而大佬为了符合自己随口说的人设,此刻的情节和动作都是精心设计好的。 重点则是,他那藏不住的邪魅姿态,以及淋漓尽致的优雅魅力让人难以招架。 唐慕之咽了下嗓子,五感被逐渐放大时,言语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期待与傲慢,“贪恋女色的狡猾狐狸罢了……” “既想报恩,把我子羡哥哥的心拿来,我有点想要。” 裴子羡胸腔震动出一声愉悦而短促的低笑,薄唇吮着怀中人的耳垂,音腔醇浓,“何须慕慕索要?他自双手奉上!” 女孩堪堪压住心头的躁意,不自禁地放缓呼吸时唇瓣竟触碰到了他的手心…… 无心之举,让接下来的场面一度失控。 彼此呼吸缠绕,原本捂着她嘴唇的右手速度极快地扣在了颈后。角度诡异的旋转中,唐慕之被迫仰起雪颈接受他的霸道。 随着时间流逝,缠绵热吻方休。 眼角眉梢挂着明艳,女孩目光迷离地戳了戳他的肩头,颇有些无力地控诉,“腿软,准备抱着我去游湖?” 特助忽然来一出绿茶套路,无非就是想让自己主动去找他,结果大佬本人翻窗过来不说,还走了波剧情…… 裴子羡滑动喉结,深深锁着野性揉杂着娇媚的少女,洒下一片烫热吐息,“清河海风溶溶月色,应赏之人就在身侧。” 再细致浪漫的计划,在某些旖旎念头破壳而出的一刹那都已尽数化为齑粉。 唐慕之小口啜着气,伸手拨弄着他已然凌乱的碎发,缀着水雾的眸子里忽然闪过一丝清澈的愚蠢,“不会解汉服?” 眼前人容貌盛美无匹,潋滟辉耀。空气中好似还漂浮着一道若有似无的血腥气,又带着成年人浓烈的荷尔蒙气息…… 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时,唐慕之也真切地体会到仿佛置身于兽穴中的不安稳。 裴子羡拇指擦过自己下唇的一片殷红,随后挑起小姑娘上衣泛起褶皱却依然完好的蝴蝶盘扣,语气耐人寻味,“不知,裴某可否有幸试试秀禾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