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淡的肥皂香及潮湿的水汽充斥在鼻腔,唐慕之稍稍挺直身板,同样不羁地翘起美腿,勾起粉唇礼尚往来地回击。 “瞧司少爷这话问的?本小姐忙着拈花惹草,好不快活!怎会有那龌龊心思考虑无关紧要之人……” “倒是,您快马加鞭一路狼狈地赶回来,该不会对七爷的女人有非分之、想?” 猛男贵妃卧的司川:“???” 他都服气了,这种场合还能一脸淡定地调情?是时候‘善意’地提醒她,老大遭受了有史以来最憋屈的罪是拜谁所赐了! 历尽沧桑再见面,没一枪崩了你算好的了,真以为心平气和地坐下跟你喝茶? “小姑奶奶离了我过得很是潇洒啊。” 下一瞬,司珩颇有兴致地冷笑一声。扣开打火机点燃指尖的香烟,隔着青白的烟雾,眯眼将人上下打量一圈。 这副美艳绝伦的皮囊下,竟然还有一颗这么狂妄的灵魂?有点意思。 老七当时宁愿背着小女友也要牺牲色相,是准备顺势将她收入麾下? 看在都是好兄弟,又有着过命交情的份上,姑且由他来做这个好人,权当是成全裴少爷那千年难遇的爱情了。 “小骗子,”随着一口白色的烟圈溢出唇角,司珩舒心地咬着烟卷,眼尾流露出笑意眼底却一片阴冷,“小嘴儿叭叭的……” “也不知道一会儿能不能经得起我折腾?这么得理不饶人的小祖宗做派,估计也不清楚怎么求饶吧?” 一番话,阴阳怪气的,既带着浓重的调戏色彩,又以激将法堵住了她的后路。 唐慕之懒得理会,轻掀眼帘,不冷不热地扫视着双开门冰箱—— 凉水洗去了他一路风尘,半干的黑色工字背心彰显着强健的硬汉体格,敞开的墨色衬衫又平添俊雅与痞帅。 身材伟岸,小麦肤色,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眼是眼眉是眉鼻子是鼻子,绝对不丑。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可以杀进娱乐圈并碾压盛遇的顶级男明星模样。 唯一美中不足的则是,高贵冷峻也好,邪魅恣意也罢,哪哪儿都比自己家的宝贝男朋友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呐。 两种风格不同的气场碰撞中,司川又纳闷了:她居然对着珩哥这张脸都能走神? 要知道,这些年,多少女人趋之若鹜主动送上门来馋他的身子啊? 等等,她手上那戒指……操,他买冰糖都不敢买那么大的,怕齁! 司川眨巴着眼睛徜徉在知识的海洋时,唐慕之慵懒地以手托腮,视线放空,口吻玩味,“突然想到一句话:男人,要么穿上西装运筹帷幄;要么穿上军装镇守一方;实在不行、穿上女装祸害一方也可。” 这话隐喻很强,讽刺他不伦不类、不行!不管在哪方面都不见得有真本事! 如果摒弃前嫌真心实意评价的话,小丫头如此狂妄的言行举止,却是合他胃口。 “心肝儿着急了?”司珩俯身往透明烟灰缸里点了点烟灰,俊脸上始终挂着一层迷惑人心的淡笑,深深嗅了口香烟又道,“这么带劲的品味,也就我能满足你。” “为了你,我可以做到荤素不忌,但在此之前,先把你的男女关系断干净了?” 说这话的人,气质一如既往,优雅中带着轻佻,游戏人生的姿态中又暗藏心机。 虽说那种捉摸不透的高深会让人下意识推断他会拔枪相向,可他偏生不按常理出牌,云淡风轻且始终沉得住气。 这一刻,女孩忽然有种错觉—— 看似狂野浪荡的男人,骨子里实则自带贵气与眼界,那是经由长久的贵族教育沉淀起来的,强大而丰富的内心世界。 倘若她猜想正确的话,那他与裴子羡相结识、甚至走得近些,也算情理之中。 毕竟,她家大佬是如此优秀。可这样一来,便不好跟他动真格的了。 “太难了,”唐慕之伸开手掌,仔细端详着熠熠生辉的宝石,眉目清冷,开口的嗓音却满是留恋与不舍,“一想到我要被迫离开七爷……” “就感觉自己整个人沉入了阳光照耀的湖面,波光粼粼的水纹映在脸上,生命逐渐流逝的我,在安静的回忆前半生。” 文绉绉的,说白了就是死赖着不想走。 “滥情的时代,真心可贵。”司珩唇边笑意更浓,狐疑地瞅了眼烟头上沾染的白色粉末,却仍镇定自若地表态,“我不具备插足别人感情的爱好,到我身边来——” “体验一番拆骨剥皮的销魂滋味,也好深刻了解一下我的手段是不是?” “又或者,小姐是明码标价的?” 在老七的地盘,司珩这会儿都不屑带枪。并且他也有足够的自信,即便赤手空拳教训教训一介女流之辈不过是信手拈来。 然而,这丫头丝毫没有展现出厌恶及示好的情绪波动,就有点影响感官效果了。 无法无天,自视甚高,是天真地认为老七还会继续给她撑腰,还是单纯地觉得堂堂珩爷只是象征性地过个嘴瘾? 恰在此时,随着一阵将拳头捏得咯吱作响的声音响起,一同落下的还有司川激昂的反对声,“我不赞成!” “要是非得在老大你和七爷之间选一个,那我宁愿嗑他们那对邪门cp。” “大佬简直妥妥的鸳鸯脑啊,白锅搞事业,红锅谈恋爱,啥也不耽误!” 司珩:“……”好一个bkin蠢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