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之下是责任感和忠诚,不是嘴上说着喜欢两天就是永远。” 一抹忧伤弥漫在少女原本娇俏的脸庞,说这话的人鼻翼翕动,连带着空灵的嗓音都裹挟着沙哑,“七爷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小公主,可到头来,但凡涉及到你的家人,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我就是那个可以被随意舍弃……” “慕之小姐,”忽地,一阵冷凛且极度不悦的音调截断了唐慕之的话。男人欺身靠近,俊脸寸寸下压,一字一句满是警告。 “平素什么都可由着你,但你自视甚高,初来翡林就敢对老夫人大不敬!莫要再得寸进尺,别忘了——” “能给你庇护的人自然也能控制你。” 终于,萧煦离家出走的脑子归位了。 强行压下被这一幕勾起来的高血压,大步流星地冲到唐慕之身前,冷硬的面孔刻着煞气与嫌恶,“小姐,别怕……”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萧叔今天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一定会把你安全送回国!你先走,我来善后!” 可惜,寡不敌众,一帮黑衣人不但堵住了他的退路,狗男人还乘胜追击! “来人!”尽管裴子羡的风姿与气度仍旧属于年轻有为的上位者,但看向唐慕之的眼神透着冷意,而唇角弯起的弧度更是邪肆又阴冷,“送慕之小姐回房。” “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带她离开观澜山庄!” 扭打混战,小姑娘隐约的啜泣…… 场面一度陷入了混乱,事情的走向也远远超出了万沛民的预料。余光里的小祖宗浑身散发着低气压,下一秒好像就能在现场刮起一阵飓风,令人毛骨悚然。 而视线向前,则是小姑娘清冷又倔强的回眸,以及一声声痛彻心扉的哭诉,“七哥,你凶我的时候,我都愣住了。” “分明在好久好久以前,你还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不可以在一起。难道在你眼里,在家族利益面前,我什么都不是吗?” 万沛民一度陷入了征忡,这场车祸的真相到底如何目前根本没法儿下定论。 但一上来就让两人产生这么大的隔阂,还闹成这样……他该不是闯祸了吧? 于是,一向在族里游刃有余的小老头急急忙忙打了一通电话出去。心思恍惚且呼吸急促地说道:“老夫人,大事不妙。” 至于,谢昀和祝景直接脑子宕机了。 老大这种变脸高能简直前所未有啊!而且他什么时候喜欢强制爱这一套了? 他俩相爱相杀,他们就准备吃席吧! …… 是夜,男人伟岸的肩头被夜色包裹。 那双总是幽邃的瞳孔此刻映入了夜晚独有的温柔,望着薄被下勾勒的曼妙身形,压低了声线询问:“今天有乖乖的吗?” 万沛民若是瞧见这一幕,估计能当场撅过去——毕竟,谁都没见过裴家少主如此温柔,纡尊降贵地哄人! 可惜,此时此刻回答他家少主的,只有飘纱被夜风拂过的沙沙声。 裴子羡略显疲倦地揉着眉心,继而直接抬起长腿睡在了床畔,隔着丝绸薄被将人揽在怀中,阖眸时音色沙哑地说道:“若休息好了,就该我了。” “今天保镖可有伤到你?把灯打开,七哥帮你检查检查。” “这种愿望接不了,”终于,女朋友闷闷的嗓音飘入了耳畔,但说出的话尤为刺激大脑,“你找楼下那池子王八去……” 男人清隽的眉心浮起了皱纹,尔后径直撑起身子掰过人宛如凝脂的下颚,眯起的黑瞳里蓄着暴力和欲望,“真当我拿你没办法?嗯?” “乖一点,跟哥哥认个错。” 与此同时,门外等着两人和好的谢昀却等来了“轰”的一声响。那动静,感觉地板都能被砸个窟窿出来。 而就在他鬼鬼祟祟地准备一探究竟时,他家向来矜贵优雅的老大顶着一头凌乱的乌发从里面将门打开了。 隐隐约约间,他甚至听见男人凶狠且冷厉的警告声,“唐慕之,你别后悔!” 以及对方愤怒又不甘的回击—— “猫哭耗子,假慈悲。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七爷你可真会收买人心!” 也就是在这个深夜,在某种势力的推波助澜下,裴家少主与女朋友心生嫌隙,婚事或因告吹的消息不胫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