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山南村越近,山路越是蜿蜒曲折,远处是峰峦叠嶂,近处是悬崖峭壁,山势陡峭。
因人迹罕至,旁边杂草也有往路上蔓延的趋势。
好在张嘉四人都是经过特殊训练过的,在曲折的路上并未失去方向。
倒是后座的明旬脸色有些苍白。
明旬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会晕车。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按捺住想呕吐的冲动。
真正不舒服的时候,明旬反倒不会主动跟时落说。
他望向车外,看着外头有序闪过的山石跟树木,明旬只觉得自己不光反胃,还头晕。
再一次压下胃部不适,明旬冰凉的手背突然被覆上一抹温热,他转头看,“落落?”
“在来上京时我也与你一样晕车。”时落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后来我大约是适应了坐在车内,就不晕了。”
“落落不晕车就好。”明旬自己晕,一路上也在悄悄观察时落,生怕时落与他一样。
晕车的感觉着实不舒服。
“我听人说在平地上不晕车的人有可能走山路会晕。”时落看到明旬额头都冒虚汗了,她掏出一张黄符纸,“所以我带了这昏睡符,贴了之后会睡着,就不晕车了。”
时落将手里的符箓在明旬眼前晃了一圈,问他,“给你贴上?”
明旬摇头拒绝。
他不愿错过与时落呆在同一个空间的机会。
“不用了,我还能忍得住。”明旬嘴角扬起一抹笑,他安慰道:“应当还有半个小时就能到。”
时落对开车走山路不了解。
张嘉却拆台,“明总,最少还得一个小时,要不你还是贴了时小姐的符吧,睡过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只顾着看路,并未察觉到明旬不太赞同的视线。
曲爱国就识趣的多,他将张嘉从明旬危险的视线中拯救出来,“时小姐,不如你多跟明总说说话,转移一下明总的注意力。”
明旬赞赏地看了曲爱国一眼。
他决定了,接下来一年都会给曲爱国加奖金。
时落却有些为难,倒不是她不想跟明旬说话,实在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无情无趣,不会与人聊天,也就是明旬性子好,不管她说什么,都很认真听,也很感兴趣的样子。
“落落可以随便说,说什么都成。”明旬看出时落的窘迫,他鼓励道。
“什么都成?”时落问他。
明旬肯定地回:“不管落落说什么,我都想听。”
身为电灯泡之一的张嘉觉得他们明总真的笑面虎化成绕指柔了。
他跟曲哥就不该在车里,他们应该在车底。
张嘉再次感叹,这两人真好。
后座的两人可不关心张嘉的感叹和藏在心里不为人知的那点羡慕。
既然明旬爱听,时落从记忆中拽出那么一两件可以讲的事出来。
“师父是在我三岁的时候捡到我的——”
时落刚开了个头,却被明旬打断,“落落,先等一下。”
只见明旬从背包侧面袋子里掏出两个小盒子,递给曲爱国。
曲爱国打开看,这两个小盒子里躺着的赫然是两副耳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