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的声音忽地低了下去,“所有方法都已经试过了,专家说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彻底废了。 如果刚受伤就送到医院治疗,说不定还有救治的机会…… 但。 根据庄园里的人说,薄易闯进房间动手之后,还让人将傅尧和那个跟他连在一起的女人拖到庭院里。 不准任何人靠近他们。 任由傅尧身下淌着血,流了一路,也不准人救治。 恍若眼前出现了那一幕。 傅斯瑾垂在身侧的手,忽地控制不住的攥紧了。他抬眼看着薄老,眼底冷冽,语气里似裹夹着雪山冰原的极寒。 “薄老,傅家再怎么说也是五大家族之一,几十年来我们五大家族都是和睦相处。” “如今薄家大公子不将傅家放在眼里,说动手就动手,说残害就残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薄家在背后授意,企图吞并傅家!” 傅斯瑾话音一落。 大厅内的气氛仿佛瞬间都凝滞了。 由薄易的个人行为,上升到两大家族之间的恩怨,傅斯瑾明显是想要将事情挑大了处理。 静寂半晌后。 薄老才沉沉出声,“薄易平日里的行事风格,是过于冲动暴躁了些。作为长辈,我原本应该教导他。” “但相信你也有所耳闻,薄易从小不在薄家长大,之前的生长环境也不太好。” “先不说将他找回来后,他根本不跟薄家的任何一个人亲近。即便是我面对他时,内心也是愧疚大于教导。” 原本应该是高高在上的薄家大少爷,从小却受尽了非人的虐待。 薄家找到他时。 薄老唯一的庆幸就是他还活着。 却不想。 薄老的话,非但没让傅斯瑾有丝毫的动容,反而让他眼底的凛冽加深了几分。 “所以薄老的意思是,傅尧就该挨那一枪。薄大公子的所作所为,您不仅管束不了,而且还有意纵容,就为了弥补他丢失的那十几年?” 傅斯瑾一字一顿,字字寒冽,犹如裹夹着冰渣。 “这件事情,确实是薄易做得不对。” 薄老脸上神色也稍沉,苍老的声音里任显几分迫人的气势,“但傅总要是想让薄易付出同样的代价,薄家做不到。” 薄老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再往前几十年,薄家是在他一手的带领下稳坐五大家族之首的。 长居高位的气势和压迫感,自然不输于他人。 但顿了顿。 薄老语气稍缓,又有商有量的补了一句,“但傅二公子的伤也不可能白受。如果傅总想让其他方面的补偿,薄家会尽力满足。” 想要换一个人,换一个人的任何一件东西,从来不存在换不起的说法,除非是筹码还不够高。 话音落。 傅斯瑾的脸色已经沉到了极致。 在来之前,他就猜到薄家可能要保薄易。但没想到,薄老保他保得这样的毫不迟疑。 但傅尧废了已经是事实,并且已经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傅斯瑾垂在身侧的手,仍旧控制不住的轻颤了下。 眼底暗黑与凛冽交织。 以往和傅尧相处的一幕幕,和当日在医院看到他时的惨状不断重叠。 傅斯瑾心底像是喘不过气来,有种铺天盖地的窒息感袭来。心脏像是被数千根锋利的倒刺,一次又一次的刮着,直到化作一摊淋漓的血泥。 安静了好半晌后。 傅斯瑾才敛尽了眼底所有晦暗不清的情绪。 他抬眼看向薄老的眼底,暗色沉沉,没有任何的温度。 “当日傅尧为什么会去玫瑰庄园,原本应该在那个房间里的女人是谁。想必我不明说,薄老也猜得出来。” “既然这样,那就让一切原本应该发生的事情,让它正常发生。” 不顾薄老瞬间微变的神色,傅斯瑾眼底铺着冷然。一字一顿,无比清晰的说出了他的要求。 “让傅尧娶风倾雾。” 傅斯瑾尾音还未完全落下—— “砰”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