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百花楼离开,一直到了冠军侯府,渡舛一直在思考安如幻那种怪异的感觉,刚进大门,正好看见了长生下班回来,于是连忙走了上去。 “老爹,等等,等等。” “吖!小舛?你舍得离开你那院子了?你不是说要宅到天荒地老吗?” 渡舛:“……” “所以你压根儿就不知道我前天还参加了一场诗会,对吧?” “然后你把人家太学的学子欺负了个半死?今儿个陛下还问了我这件事,你还好意思说?” 长生瞟了一眼自己这个儿子,满心委屈,明明是这小子装逼,凭啥锅要自己背? “额……”渡舛尴尬:“陛下也真是的,这种事都管,闲得无聊啊,而且明明是那群家伙学艺不精的,半吊子水平就敢弄啥子诗会,摆明了找虐啊!” “滚!” 对于儿子的解释不太满意,长生直接就一个字。 “哎,好……啊!等等,老爹,找你有事,找你有事。” “有屁就放。” “不是,老爹啊,有你这么说自家儿子的吗?” 长生很不给面子,这让渡舛很忧伤。 可是面对渡舛的忧伤,长生冷冷一笑,表情不屑。 “咋就不能?你除了比你老子我阴险狡诈一点,其他的跟你老子我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老子自己都骂,还不能骂你和小崽子了?” “……” 长生是个混账,一向都是名不虚传,盛名之下无虚士,这很长生! “磨叽个坨坨,你不喜欢一群人聚在一起吃饭,你老子我还喜欢呢,今天有客人来,没工夫跟你外边磨叽,有屁就放。” “有客人?谁啊?” “不关你事儿” “好吧,懒得管。那我说了,我想请你帮个忙。” “啥忙?” “帮你儿子我进一次轰,去一次太学那边的藏书楼。” 话音落下,场面极其安静。 许久,长生这才回过神来,用力拍了拍渡舛的肩膀,赞叹道:“儿砸,你飘了!这是要往死里整人家太学学子啊!不过为父赞成!” “书里都说了,宜将剩勇追穷寇!那群孙子害得你爹我被陛下一通嘲讽,这个仇,咱必须报!” “明儿个!就明儿个上午,你带着你的世子令直接到武安门,到时候自然能进去。记住啊,不认识路别乱走,多问路,免得跑到后宫,到时候老子估计又得被陛下骂。” 没错,被骂! 这就是有天柱山这座靠山的好处,不然可不是被骂这么简单了,估计得被揍!杀了到不至于,长生人混心却忠,这对于朝堂几乎被各方势力把控的老皇帝来说,这样的人实在舍不得打杀。 安顿一番,长生走了,渡舛得到了想要的结果也悠悠哉哉朝着世子院而去。 然后,他被一个下人拦住了。 “殿下,侯爷让您去大殿吃饭,说是有重要客人来了,您不能不去。” “……” 在那里呆了整整好几分钟,渡舛差点仰天大骂。 这混账老爹,连自己儿子都这么耍的,这是人做的事儿吗? 刚刚为啥不当面说?为啥? “好,我知道了。” 咬着牙,渡舛点头,然后深吸一口气,脸上突然变成了温润尔雅的笑容,这才朝着侯府的大殿而去。 临近门口,便听到里边长生的声音轰鸣, “宏宇老头儿,你就说吧,我儿子的及冠礼你是帮还是不帮?” “哎呀,我的侯爷啊,老朽何德何能有……” “呸,别跟本侯来这套,你要是不帮,本侯就每天去你家里趁吃趁喝,对了,听说你新纳了一房小妾?嘿嘿,本侯去听墙角,把听到的写成故事,然后卖给别人,想必很值钱的!” …… 过了一阵 “你混账,混账!长生,汝可还有皮面哉?!” “皮面?好几斤重呢!” “你还知道皮面?呵!” “知道啊,后来觉得太重,丢了。” …… 又是一阵沉默,里边只有重重的呼吸声。 终于,长生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宏宇老头,你说吧,帮还是不帮?” “侯爷,你干嘛非要找我啊!” “没办法,朝里纯臣太少,里边可称大儒的就你一个,不找你找谁?” …… 又是一阵沉默,不过这一次先开口的是宏宇先生。 虽然声音咬牙切齿很是不爽, “帮!老夫也是憋屈死了!长生,你说你一个有堂堂半步三品宗门撑腰的侯爷,没事儿往我们这群清闲人里凑什么?” “我儿子不让我插手那烂泥里,自然从善如流咯,儿砸,进来吧,外边儿冷。” “是!父亲。” 门口渡舛开口回应,之后慢慢的走了进去。 “见过父亲,见过宏宇先生,先生安康?” “安康,安康,你便是小舛?”宏宇老头一脸笑意,哪里像是和长生争执过的。 “回先生,正是晚辈。” “堂堂天柱山代表竞对老夫如此恭敬,老夫却也荣焉,听你父亲说你不让他插手诸皇子之争?” 老头也是个不怕事儿的,一开口就是皇子之争这四个不可明说的字。 渡舛点头:“回先生,是的,天柱山插手朝堂不可逆转,父亲虽然受我连累,可是若他不主动陷入其中,别人看在我天柱山的面子上,也不好为难我父,如此自可保的平安。” “孝心可嘉,我在问你,你第一次见你两位弟弟时候送的书是我所著,对吗?” “是!” “你连续大闹了几次太学诗会?” “侥幸对赌赢了两把,让先生操心了。” 从始至终,渡舛回答都规规矩矩,奈何听着渡舛的话,宏宇先生兴致缺缺:“行了行了,都是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