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嗷??” 冷不防被人薅了个四脚离地的梁渠瞪着眼睛憋出声猫叫,一时没能明白兰雪声心情不佳跟他又有什么关系,于是挣扎着奋力扑腾了四肢:“等、等会,你讲点道理啊风老曦!” “小姑娘状态不好你去安慰人家小姑娘啊!你找我算什么事儿?” “难道我陪着她去上班看店她就能心情好了?好家伙我这活了快八千年,我怎么没听说过我还有这功能!” “废话,你没听过的事多了去了,哪能事事都让你听着。”风曦应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抽了把它的猫头,“没听过‘宠物能让人心情舒畅’的说法吗?我这难得给你寻了个正经活儿做,你可别不知道珍惜。” “hetui,谁需要珍惜这个!”梁渠呲牙,硬噘着猫嘴低啐了一口,“你也都说了,能让人心情舒畅的那是宠物——” “那宠物是什么玩意,我又是什么玩意?我是凶兽,凶兽你懂吗?一爪子能拍死十只你们那娇软小宠物的凶兽!” “——你见过谁家胆大的敢拿上古凶兽当宠物?”梁渠抵死反抗,甚至不惜拉同伴下水,“再说,要是凶兽都能被拿去当宠物的话,那孰湖他们这些异兽也一定可以!” “还有阿四、涂涂和何罗——人间不是有好多家里养鸟养鱼的吗?正好,你这鱼鸟都有!” “啧,你见过谁家养长了四只眼睛的鸟。”风曦冷笑,“这带出去不得吓坏了其他人?” “还有你说的鵸鵌和何罗,这俩货就更离谱了,一个长了仨头,一个长了十条身子——这不是奔着被人抓实验室里研究去的吗?” “所以啊,梁小渠,我劝你还是别挣扎了。”风曦幽幽咧嘴,“全家就你一只猫,你这一时半会是找不到能替你去的替代品的。” “——乖乖服从命令,别逼我给你送去做绝育。” “好家伙你这张恶毒的老琴,都这时候了你怎么还要嘎我蛋?”梁渠炸毛,“你、你这简直是在威胁兽!” “啊对对对,我今天就是威胁你了怎么样吧。”风曦敷衍应着,“当猫就要有当猫的自觉——不信你去街上看看,看看现在谁家小猫还不做绝育,不嘎蛋?” “可是,可是,”梁渠一脸委屈,“可是我不是猫啊——” “谁说你不是猫的?”风曦下颌微抬,满目高深莫测,“梁小渠,我问你,猫是不是长了一身毛?” 梁渠不明所以,伸爪蹬蹬脑袋:“是啊。” “那你是不是也长了一身毛?”风曦追问,梁渠歪头:“没错啊。” “嗯,那猫是不是长了四只爪子一条尾巴俩耳朵,”风曦循循善诱,“并且手贱还喜欢吃肉?” 梁渠晃腿:“是这样。” “那同样的,你是不是也长了四只爪子一条尾巴俩耳朵,手贱还喜欢吃肉?”风曦道,一面揪着梁渠的后颈皮,将之撂在了茶几上。 那茶几边缘原本放了只喝剩了一个瓶底的饮料瓶,梁渠瞅见那瓶子,下意识随爪把它推到了地上。 “啪叽~” 塑料瓶落地的声响清脆可闻,梁渠支棱着的爪子登时就是一僵——他原本还想说他虽然也长了四只爪子一条尾巴俩耳朵且喜欢吃肉,但他并不手贱,可眼下这瓶子一落地…… 嗯,好像已经不能再继续狡辩了呢。 倏然想通了这点的梁渠忽觉面上有些挂不大住,当即晃悠着别过脑袋,作势拿猫嘴强行吹了两声不成型的口哨,风曦见此似笑非笑地弯了唇角:“都这样了,你还敢说自己不是猫?” “不是,我说不是就不是,猫不会给人间带来征战灾难,但我能,所以我不是猫,我是凶兽,”梁渠龇牙咧嘴,“是凶兽!” 风曦见它到这会了还不肯死心,索性挑着眉头就手翻出来只被人压在沙发垫子底下的牛皮纸袋:“好吧,既然你还是不愿意承认的话,那我们再来做个测试。” “众所周知——猫是流体,并十分喜欢钻各种破纸箱和破纸袋。” “而我这里,恰好也有只牛皮纸袋。”风曦弯眼,话音一落,作势便松手扔下了那只纸袋。 梁渠瞅见她的动作,立时惊恐万般地瞪圆了一双眼:“等等你先别扔——卧槽!风老曦你别别别别扔!” “嗷嗷嗷可恶啊!!”梁渠仰天长啸,他本欲逼着自己闭上眼睛不去看那该死的万恶之源,奈何本能却在这一瞬先一步控制了他的躯壳。 待他回过神时,他本渠已然生无可恋地缩进了那比不上他半个身子大的小纸袋,风曦低头瞅见他这模样,不由掀唇泄出一声嗤笑:“所以啊——” “都说你你手贱长毛,生着四只爪子一条尾巴俩耳朵,是流体还喜欢钻袋子和箱子,那你就是只猫。” “认命吧,梁渠小猫,你已经无路可逃了。”风曦一锤定音,梁渠至此亦不得不屈服于她的“淫威”之下。 于是第二天一早,当兰雪声吃过早饭、换好了衣裳,预备出门上街看店之时,那被迫承认了自己与猫无异的梁渠,亦早已站在了门口处等她。 “风老曦说了,今天让我陪你上班。”异兽哼唧着梗了脖子,下巴朝天的模样反倒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一只傲娇小猫。 “你在外面可以说我是你养的,但你不可以说我是宠物。”梁·猫猫·渠仰着脑袋认真补充,“因为我们凶兽是不会给人当宠物的,这是我身为凶兽不可为人触犯的威严——” “怎么样,凡人,你听懂了吗?” “呃,”兰雪声闻此一愣,少顷方晃悠悠转过了那个弯儿,忙不迭开口确认了下自己方才听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