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
工业北路,离泉城钢铁厂稍微有段距离的某处。
刚下班的李丽跟同事走在街道上,有一腿没一腿的闲逛着。
“喂,李丽,你东瞅西望地看个啥呢?”同事看着有些漫不经心的李丽,有些不满地嚷嚷道。
这年头的生活本来就枯燥,出来压马路算是成年人为数不多可以正大光明消解烦闷的方式之一,眼见着同伴出来陪自己逛个街都走神,也难怪她有些不乐意。
李丽闻言,眨巴眨巴眼睛:“我在看有啥好吃啊!”
同伴闻言,有些奇怪地看着她:“咱俩不是刚吃过一碗豆腐脑么……要是没吃饱,这也有挺多吃食店的啊……草屉包子、拉面、烧饼、炒饼、发糕,你想吃什么都找得到……喏,走個五六十米还有家国营扒鸡店,你要是舍得花钱,买只扒鸡吃也可以!”
李丽探头看了看,想了想后,有些兴致缺缺叹了口气:“不知咋滴,不太想吃这些玩意。”
同伴理解地点了点头:“也是,这边的东西虽然量大,但味道不咋滴……干脆这样,待会咱们去逛逛四工地(泉城钢铁厂八九十年代非常著名的餐饮聚集地),那边的好吃东西多,尤其是那几家卖卤猪蹄的……啧啧,想起来就流口水!”
想起那香喷喷、油花花的卤猪蹄,李丽有些心动,但旋即沮丧地摇了摇头:“算了,不太想去四工地。”
同伴闻言一惊,停下来上下打量了一下李丽,然后把手探到了她额头上:“咋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李丽拍掉同伴的手,有些郁闷地叹了口气:“不知道咋回事,最近吃这些东西老是觉得不得劲的很,总觉得……差点什么滋味?”
同伴闻言,神色更是担忧:“你……该不会是得了肝炎了吧……走,跟我去医院检查检查!”
李丽翻了个白眼:“你才得肝炎了!我前两天刚做完体检,健康的很!”
说完,有些忧伤地叹了口气:“我估计是前段时间吃默默百炸的炸串吃多了……口味开始变重了,有些吃不惯这些寡淡的吃食了……哎,烦人!”
同伴想了想,理解地点了点头:“也是,默默百炸那边的东西,炸得个那个才叫香,跟那些炸物相比,这些蒸煮出来的东西,的确是少了点味道。”
李丽摇了摇头:“炸的东西虽然更香、更好吃一点,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默默百炸那边往死里放辣椒……这玩意虽然刚开始吃觉得要人命,得靠着大口大口的饮料才能把那辣味压下来,但吃上几次后,反而觉得蛮过瘾的……到了现在隔个两三天不去吃上一次,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想起那口腔灼热的刺激感,同伴心有余悸地咽了咽口水,心里也开始痒痒了起来:“我是说你今天怎么走着走着就走到这里来了啊……闹半天是念叨起这玩意来了,要不……咱们现在就去再吃一趟……反正前面拐角处就有一家默默百炸。”
李丽有些苦恼抓了在脑袋:“我承认,那玩意是挺让人上瘾的,但问题是……现在的默默百炸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鱼丸面筋那些玩意动不动就没货,剩下的全都是些我不喜欢吃的玩意……咱身上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总不能次次当冤大头吧!”
这话乍听之下有些前后矛盾,却是默默百炸当下许多消费者的共同心声。
这年头齐鲁人的食谱远没有后世那么广,内陆城市居民的饮食范围就更窄了;
对于大部分没有什么油水可言但又不便宜的海产品不怎么感冒不说,像鸡爪、鸡心、鸡胗、鸡翅尖这些东西,在当下齐鲁人的心里,纯粹就是人家挑剩下的边角料。
偏偏齐鲁人向来又比较好面子,即便再嘴馋默默百炸的独特味道,但花钱当个冤大头,抱着一堆旁人眼中的边角料大啃特啃,换成谁也不会觉得心里舒服。
还是那句话,对于现在的许多齐鲁人来说,头可断、血可流,面子不能丢!
同伴想了想,抬头看了看天色:“要不这么着,咱么现在去那边看看,如果这会还有咱们爱吃的东西,那无需多说,敞开了肚子过把瘾……但要是鱼丸、鱼豆腐、面筋啥的都卖完了,咱二话不说,扭头就走,成不?”
李丽犹豫了一下:“成!那咱赶紧,要是去晚了,就轮不到咱们了!”
说着,浑身仿佛上了发条似的,急匆匆地拉着身边的同伴朝前面赶去。
被这货拽得一踉跄,同伴翻了个白眼。
得~!
我就知道,你丫的就纯粹一吃货!
………………
五分钟后……
“咦??”
李丽和同伴傻愣愣地看着眼前的默默百炸加盟店,有些狐疑地左右看了一下,似乎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只见这间原本有着六七十平米的加盟店,不知道为何,有超过2/3的面积被厚厚的塑料布遮了起来。
而原本位于最里面的厨房,不知道何时也已经挪到了临街的一个窗口处;
透过玻璃看去,两块还是原木色的临时隔板清晰可见……不用问,这肯定是这一两天才隔出来的。
说实话,要不是依然还是橙白相间的涂色,要不是门头上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