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嚓~
咯嚓~
随着一阵清脆的咀嚼声,某个死胖子满足地放下了筷子:“这可有些年头没吃到这么正宗的老腊肉了,这皮子~这滋味,啧啧~!”
眯着眼回味了一番,张文顺才睁开眼睛,一脸沉痛地举起了杯子:“小子,托你的福,我才能吃到这么地道的腊肉……哎,我这个伯伯,终究还是没有你这個当师父的来的有份量啊!”
一旁的白蒙蒙不乐意了,撅着嘴巴瞪了他一眼:“张伯伯,说话要讲良心,我爸可是专门捎了一箱东山窖来,还都是托人从仓库里刨出来的老酒,我师父可是一瓶都没分到,全留给你了!”
说着,小徒弟手一伸,使出吃奶的劲,夹了满满一大筷子的腊肉放进杨默碗里:“师父,赶紧尝尝我做的豆豉蒸腊肉,我爸说了,这几方腊肉是专门跑到村里去收的,用的是本地的黑猪不说,至少也是在灶台炕了两年以上……一寸香气一年长,两年熏成憨憨样;师父,这可是极品,就算是在贵州也没那么容易吃到的。”
杨默看着碗里那几片颜色黑红,皮子足有半厘米厚,肥肉部分厚达六七公分,只有在最下面如同三花一般坠着细细两条瘦肉的腊肉,眼角忍不住抽了抽。
虽然他知道现今大部分地区的饮食还是以肥为尊,但作为一个在后世生活了几十年的人,他还是对这种看上去油腻腻的东西有些过敏。
不过看着自家小徒弟那充满期待的眼神,又瞅了瞅对面某个脸上写满嫉妒的死胖子,无奈之下,他也只能夹起一片来,硬着头皮塞进嘴里。
咯嚓~咯嚓~
咦?
有些出乎他的预料,这片腊肉虽然看着肥的吓人,但吃起来竟然没有想象中的油腻……或许是最底部的那些又咸又香的瘦肉中和了这种油腻感?
没有想象中的油腻固然可喜,但那层厚厚的又脆又韧,还裹着一层说不出的木质香气的腊猪皮,却着实给了他极大的惊喜。
嗯……
不知道各位有没有吃过潮汕卤鹅头的没有,味道虽然区别挺大,但那种Q韧的口感,却跟狮头鹅脑袋上的那个瘤子很有些类似,只不过要来的更脆一些。
足足花了十多秒才把这一片越嚼越咸,越嚼越香的腊肉咽进肚子里,杨默不由分说,又从碗里夹了一片塞到口中,然后宛如一个老饕似的细细闭目咀嚼起来。
看着这货一脸陶醉的样子,张文顺嫉妒的都快致郁了,然后恨恨地拿起酒杯灌了一口。
老白那个见利忘义的混球!完全是区别对待嘛!
虽然说那个牲口假惺惺地寄了一箱东山窖过来,这玩意也的确是铜仁地区的特产,算得上是当地最有名的酒了,但东山窖在贵州地区又算不得什么特别好的酒,一瓶顶多也就六七块钱,一箱子又能有几个子,哪能跟专门为杨默收上来的那一箱老腊肉比?
别人不知道,他这个老贵州能不知道么?
像这种口感的老腊肉,除了烟熏时间要特别长之外,用的猪也得是至少养了两年以上,体重500斤以上的大肥公猪才能有这么厚的皮,这么好的口感!
光这一条,整个贵州能够满足要求的猪就不超过五千头!
什么?
你说这是老酒,价值不同?
拜托!
这年头全国各地酒厂林立,数量比田地里的杂草还多,哪家酒厂仓库里不积压着一堆十几年前卖不出的老酒,真以为这玩意有那么稀罕?
再说了,虽然浓香型和窖香型的酒的确是越陈越好,但真正懂行的都知道,这玩意跟古董一样,是要看工艺的,如同明清百姓家里用的土碗就算保存的再完好放在今天也就只能值个几百块钱一样,白酒如果工艺不过关,你放上个几十年,味道也未必能让你感到更愉悦……指不定口感还不如刚出厂的时候。
想到这里,张文顺郁闷地放下了那杯感觉有些跑味的东山窖,眼睛往厨房方向瞅了瞅……腊肉这玩意最好是现吃现烧现洗,白蒙蒙现在还没分宿舍,没洗过的腊肉放在通风并不好的列车房里,那味道当真是谁闻谁知道,因此这位小侄女在拿到包裹的第一天,就把这一纸箱的腊肉拖到自己家里来了。
至于说为什么这箱腊肉是寄给杨默的,白蒙蒙却要放在张文顺这里……
这不明摆着的么。
穆大小姐隔山差五地就往杨默的屋子里跑,就算白蒙蒙有这个胆子送,杨默这小子有胆子收么?
念及此事,张文顺不无恶意地冲着杨默龇牙笑了笑……就算你小子能耐通天,还不是得乖乖地跑到老夫家里来蹭猪肉吃?
哼哼,这一箱子老腊肉,上了老夫家里的饭桌,要是不给你蹭掉一半,老夫张字倒着写!
想到这里,某个死胖子在自家侄女愤怒的眼神中,肥手一伸,又是两大片老腊肉……到手!
………………
“喂,小子,你不是跟三共株式会社那边还没谈妥么?今天的公司会议上,王一诺那个家伙怎么就把合资公司股权架构实验的事情给放出来讨论了……这是你事先跟他沟通好的,还是这家伙临时起意,打算给你敲敲边鼓?”
吃完饭后,张文顺趁着白蒙蒙收盘子洗碗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