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在自家小徒弟眼里充满了神秘色彩,近乎一个妖孽般存在的人物,杨默其实除了未成熟的无花果之外,对于卫生巾也是有着心理阴影的。
这大约是源于上辈子自己读大学时的一场社死经历。
他永远也忘不了某天在经过女生宿舍楼下时,那一坨从天而降的白红色物体;
也忘不了他和某個同样懵懂无知的舍友蹲在那一坨棉制物体前,疑惑而严肃地讨论这究竟是未知的医用创伤急救物品还是某种因为意外原因沾染了鲜血的新型保暖鞋垫;
当然,他更忘不了的是……
路过的女同学那歇斯底里的尖叫和一声声的“流氓”。
总之,事情发展到最后,他和他那名倒霉的舍友在系里面足足念了两千字的检讨,然后在女同学们异样且提防的眼神中,狼狈地渡过了最后两年大学时光。
因此,当自家小徒弟把那几片卫生巾拍到自己面前时,虽然已经两世为人,但那段糟糕无比的经历,还是让他浑身如针扎般的不自在。
只不过小徒弟显然不会知道自家师父有过这么一段羞于齿口的经历,此刻的她,正一边卖力地给杨默按肩膀,一边噼里啪啦地将自己的困扰说了出来。
………………
“师父,你当初不是要求我们发挥主观能动性,在能创造新的就业岗位和盈利能力的基础上,以东营那边的三产单位为基础,推动一些能大量产生短绒棉和化工原料需求量的C端项目么?”
“我回去理了理思路,觉得卫生棉和卫生巾是个不错的方向;毕竟这两样东西自带刚需属性,主要原料也都是棉花……尤其是卫生巾,由于其构造和功能,里面的填充物要求其实反而要比卫生棉低,只要能保证吸水能力,哪怕是由边角料打出来的棉绒也可以,这使得原料指标获取难度更低之余,也可以很好地增加德州地区的原棉消耗量;”
“除此之外,国外的卫生巾品牌已经开始使用无纺布作为外层原料了……这玩意是由聚酯纤维、涤纶纤维为原料生产出来的不说,在国内的产能同样不高,而且德州地区也没有能大规模生产无纺布的化工厂,如果能在本地产生大量的需求,就能通过市场供需关系倒逼孤岛二号项目在德州的落地,从底层的逻辑上来说,可谓是再完美不过的项目了。”
简单地说了一下自己的出发点之后,小徒弟的小脸皱了起来:“可是,一开始的想法或许很好,但真正到了推导阶段的时候,我却发现,要想通过这个看似完美的项目去创造足够的需求,却是难上加难!”
杨默不动声色地用打火机把自己面前的那几片卫生巾挪远了十几厘米,然后轻轻闭上眼睛,仿佛是在享受自家小徒弟的按摩似的:“问题出在哪里?”
白蒙蒙把自家师父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嘴巴撇了撇,语气却没什么异样:“主要就是出现在卫生巾这玩意的市场竞争态势上。”
说着,小徒弟叹了口气:“昨天请向秘书托人从统计系统拿到了大致数据以后,我才知道,卫生巾这玩意对于我们国家的人来说,妥妥的属于新鲜玩意,是改革开放以后才逐步走到大伙的视线里的。”
“虽然说1982年,咱们国家就从岛国的瑞光株式会社引进第一条卫生巾生产线了,生产的也是当时世界上最流行的直条卫生巾(没有护翼),但说到底,这条生产线引入的最初目的,是为了满足那些外国女性来华旅游时的特殊需求而已……即便是逐步被国人接受,那也仅仅只是流通在那些大城市的富裕女性群体。”
“想想看也对,那可是八十年代啊,一包卫生巾卖7角钱,一包16片,而妇女之前用的妇女用纸只卖1角7分一包,即便是棉条,也不过是2角3分一罐……”
“啧啧,一包卫生巾7毛钱,那一年算下来就得差不多快10块钱了……那个年代,20块钱可以养活一个人了,一年要拿八九块钱出来买这东西,普通人谁下的了这个手啊!”
“所以呢,当初这门在西方被捧得如火如荼的卫生巾生意,在咱们国家没有人买账;那些在八十年代初进入咱们国家的卫生巾品牌在察觉到了这一情况后,也纷纷把精力转到了更便宜的卫生棉身上,并且每年都会在这方面花费大量精力做宣传……情况总算有所好转。”
杨默不满地哼了一声:“不要在这些众所周知的内容上浪费时间……说重点!”
白蒙蒙有些幽怨地看着自家师父:“师父,你不要这样子嘛,你总得让我把前因后果说完,这逻辑才串的起来嘛……徒儿脑子笨,不把这些东西串完的话,后面的东西没法推了!”
杨默睁开眼睛有些无语地扭头看了看她,心累地摆摆手:“算我怕你了,成吧,你按照自己的节奏继续说吧!”
小徒弟心虚地吐了吐舌头,继续说道:“虽然国外的品牌鉴于我国百姓低下的消费力,很有些改弦易撤的意思,在卫生巾这一块仅仅只是保留着最基本的铺市率而已……但国内的企业却嗅到了商机。”
“就在1985年,草创的福建恒安实业公司成了国内民营企业在这方面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其生产的安乐牌卫生巾在经历了长达一年的困顿后,终于克服了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