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利用语录犹如海浪拍岸一般接连不断,拍得星云怔在原地,长时间没有动作,像被定住似。 良久。 她徐徐回头,看向周锦。 他们之间隔了些许距离。 可骤然而来的强亮光模糊视野,谁也瞧不清谁面上的真实情绪。 但星云依然能从周锦越渐笔直的身躯看出些心虚来。 是的,他心虚。 他站得更笔直,作战服穿在他身上,藏蓝色衣领最后一个扣子扣得稳稳,锁骨上下滚动之际,有种禁欲的雅痞。 左臂下部位空空,袖口贴在窄瘦腰腹,残缺而壮烈。 星云眉头微微一挑,眼皮子朝下一压,双眸一转,眸光从周锦身上移开,重落回风落面庞。 也不知道风落的话,她信了几分。 依照周锦对星云的了解…他其实…同她认识不过月余,要说了解,或许也算不上了解。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而来,不知道她为什么对他可以算得上有求必应,但他知道,她很强。 第一面的时候,感觉没那么强烈。 可他将风不散引进她的屋子时,事情的走向与他预测的完全不同。 风不散没有杀她,没有背上乱杀无辜的罪名,反而被她捆绑在凳子上动弹不得。 她很强。 比他见过的所有人都强。 后来种种,都印证了他的猜测。 他—— 他是有心利用她的。 每一个动作都藏着精心算计。 然而,被点破的当下,他竟然羞愧到想逃的地步。 不敢面对。 恐惧面对。 逃避面对。 面对宇宙弹炮都无惧的,从不后退的海岛星神秘三把手的他,第一次生了惧意、退意。 他看向星云,星云缓缓收回视线,留给他的是一道光晕之中模糊的身影。 右手往前一探,忽而僵住。 又收了回去。 她是信了风落说的话。 生气愤怒了。 她不会再管他了。 手腕光脑一直催促他上报数据,他低头看着那块破表,突然觉得所有事情也就那样,好的坏的,没有比到了这个地步更快的。 他想,就这样吧。 一起毁灭吧。 …. “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品头论足?电线杆子!” 过道一声惊得众人频频抬头。 A城高层:“……”电线杆子? 姜阮:“……” 乍然回神的周锦:“……” 风落:“……” 风落从地上爬起来,手扶墙,难以置信的看着星云问,“你刚才叫我什么?” “没听清?” 反派要耳朵确实也没多大用处,要不然,也不可能不听各方劝告,非跟男主对着干。 在风落捎带期待的目光之下,星云双手一摆,大方的重道,“电线杆子!” 她不知从哪个衣兜掏出只笔竖起,眯一只眼,比对着风落身子,就…又换了只更细的笔。 众人:“……” 小小的动作,侮辱性极强。 风落一个风度翩翩的城主,竟然被他用一只笔定性成了电线杆子! 这…这…体验真稀罕啊! 确定在场各位都看清,她也成功看到扶墙的风落脸色转青转白转红又转黑,难看得要命后,她收笔,很自然的将笔夹在耳廓上,笑一笑。 三分野,七分傲。 她看手,挑着指头那些若有似无的牵骨线,忽而抬头,眸色闪过凛冽。 “我想了有一会儿了。”稍作停顿,再道,“你浑身上下也没什么好让人抢的,也就一条命值点钱。” 她看他的目光,算不上良善。 “……” 那瞬间,风落寒从脚气,直逼后脑勺。 这种没有缘故的寒气自星云左手换右手,捏碎月亮肩章之后,达到顶峰。 风落十分果断的脱离鲤跃游戏。 星云一抬头,白净的墙上只残存一抹血迹。 过道上的A城高层也跑了个没影。 “……” 下手不快,人都跑没影了! 低声一叹。 回头。 又听一道冰冷的机械声:“根据律条精神指示,请周锦小…上报…数据。” “上报,上报,这就上报。”星云小碎步跑过去,从周锦手腕扒下那块光脑,旁若无人,对着光脑自顾自道,“他昨天吃了头牛,今天吃了头猪,打算明天吃只兔。” “这几年的情感跟欲望?你不是最清楚吗?”她笑着,很邪恶,“所有情感跟欲望都与你们有关啊!” “他想弄死你们啊!小啰嗦!” 光脑:“…根据律条精神….” 星云:“根据星云律条,你犯法了,罪名是啰嗦!” 光脑:“律条严明,任何人不许对初代光脑进行侮辱….” 星云:“哎,那你可要好好瞧瞧我是怎么侮辱你的!” 原本就是勉强贴合的光脑自高处狠狠落地,一下子七零八散,拼都拼不回来。 【要疯要死了,怎么可能那么轻而易举就把周锦的光脑给摘下了,这不科学!】尤其是,刚才她根本就摘不下来,一生气,就所向披靡了? “……” “嫂..嫂子,那是…”姜阮震惊的指着那块碎掉的光脑。 那块破光脑,好像还有点来头! 设定… 设定没有那么详细! 周锦蹲下身子,藏蓝色作战服很好勾勒他的劲瘦身躯,因为是半蹲的身子,头顶的光照下来,他投下的影子只有很小一点。 眉目清冷,没了以往懒倦神采。 他静静的蹲着,看地上碎成渣的光脑遗骸。 时间静默,气氛清冷。 许久。 他一只手一点点捡起光脑的每一块碎片,碎片尖锐,掌心被划破冒出血,血落在瓷白地上,刺得星云眼睛一红。 那光脑,是她摔的。 “阿姐,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