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书还存有一两分的思考能力,知晓大门必然开不了,便绕道侧门,打算绕道安保人员进去,可安保人员遥遥一见他拐了弯的脚步,又见那位星父都不敢说一句重话的星大小姐,心里直打鼓,手比脑快,铁门一拉,侧门轰然关闭。 没了去路。 他仰头看着高高的星家院门,高高的铁门连着望不到尽头的围墙,围墙之内是他无法企及到的世界,高高的铁门与城墙如同一条奔腾不息的大江大河,是他永远也无法横跨的巨大鸿沟。 一条河,有人住河的这岸,就有人住河的那岸,明明都是两岸,为什么他看着对岸时常会有一种人力远不能胜天的无力感,以前他不懂,如今懂了,这叫门第之分。 他回头看星云,星云嘴里念念有词,可他一句都听不清,他只知晓自己的感官似乎变得很迟钝,像一把有了些年头还生了锈的刀,没有办法用这把生锈老刀再来做些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他缓缓,慢慢,轻轻看向星云双目,许久,浅浅说了句:“我要带轻轻回家。” 星云同他四目相对。 所有开过的玩笑,说过的混话,还有各种变换身份的企图都在那一双带一点痛色目光中慢慢被摧毁。 尧轻轻是尧轻轻,星云是星云。 星云第一次如此清晰的认识到,没有人会一直由她胡闹,是的,没有人。 这个认识让她莫名气愤。 她让安保人员将轻轻抱来,在轻轻不解中,带她走向尧书,尧书顺势牵住轻轻的手,将她抱在怀中。星云冷哼一声,站在高台阶上双手抱臂,表情是大小姐式的倔傲,“走吧,说得好像谁非得赖在你家一样,呵,真好笑。” 尧书转头就走。 星云…更气了! 在她还想着同尧书对峙的时候,尧书一刻都没有犹豫,抱着尧轻轻就走。 她看着尧书干脆利落离开的背影,脑海缓缓生出一个念头——她输了! …… 星大小姐正式回归星家,星家当夜放了一夜烟火,噼里啪啦的吵得全镇都没有一刻宁静。 镇上人当然有意见,还有人偷偷跑去举报,举报星家扰民,派出所派人来交涉,星云当场怼了回去:“烟花爆竹禁令解除十周年,我放一放烟花庆祝一下不成?” “谁有意见?”星云在会客厅上浅尝杯茶,茶杯落地瞬间,话也落了下来,“加租!加物业管理费!” 全镇百分之九十的房地产都是星家的,可以说星家是镇上最有话语权的人家。 你跟她讲法理讲人情…歇歇吧,还是从中周旋,看能否寻得更优解。 小警员:“……”内心吐槽:好一个蛮横不讲理的大小姐! 吐槽归吐槽,但他深知稳定才是社会和谐根本,遂另择一个居中办法:“星云小姐,你看这样吧,你要是还想继续放烟花的话,就给全镇百姓减租减物业管理减各种其他费用,您看……” 有商有量的,态度比屁的救赎对象好得多,星云不差钱,同意了。 那一夜的烟花,再没有反对者。 夏天过了一半,星云在家里待了一段时间,某天尧轻轻上了门,星云在会自个儿房间里见到的她,她是由星父带进来的,星父说路上碰上尧书跟尧轻轻了,尧轻轻一见他就走不动道,尧书也只好放人,放她同星父待一会儿,星父脸皮也厚,说一会儿那可远远不止一会儿,直接将尧轻轻带回星家了。 星云一见尧轻轻,遥远的愤怒又浮上脑海,没个好脸色。 “看你脸色红润,在家玩得还挺开心啊。” 尧轻轻没听出她的冷嘲热讽,孩童天真带着稚气的声回她:“在云云姐家,轻轻玩得可开心了。尧书哥哥带轻轻去抓萤火虫,还背着轻轻进山采果子……” “尧书哥哥可真好。” “……” 听不下去,娇花拳头硬了! 星云朝着门外大声喊:“星董事长,星老爷!” “哎,哎,哎。”星父立马出现在屋内。 星云满脸怒色,手指尧轻轻:“马上,立刻,把她给我弄走!” 她这辈子都不想见到尧书,更不想见到尧轻轻! 娇花心碎,娇花平等的嫉妒尧轻轻所拥有的,她得不到的一切。 她后脑枕着沙发抱枕,翘腿踩桌,端的就是个没有素质的纨绔二流子气质,双眼紧闭着,没有表情的脸上分明写满“别惹我”几个大字。 星父送走尧轻轻回到屋内,见到的就是星云这样一副姿态,心里是又气又心疼,气她跟外面二流子一样没个大家闺秀的正形,又心疼她这阵子憋在心里的难过。 “还想做些什么?”他很纵容,“只要你开心,爹都可以帮你去做。” “……” 星云睁开眼,拧着眉头打量星父,星父虽然四十有余,但保养不错,岁月没发变成一把杀猪刀杀他英俊面容。 她看了好一半会儿,嘴里带笑:“爹,你人还怪好的安。” 星父:“……”很想翻个白眼,但这是自己女儿自己得宠着,“你爹不好,还有谁好?你爹是全天下对你最好的人!” 星云看了又看,想了又想。 翘在茶几上的腿放了下来,理着衣物,端正身子,笑着问,“那这位全天下对我最好的人,能不能带我去抓萤火虫?” “……” 星父眉头一跳,星云知道这事没那么容易。 “就这?这也值得你难过这么一阵子?” “……” 谁难过一阵子了? 谁难过,娇花都不会难过! 娇花只是…只是…不爽,和考虑打包救赎对象去哪个黑矿场而已! —— 把尧轻轻接回家的那一段时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