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肯入宫陪朕。”
“小老儿若进宫多了,世人难免要怪小老儿总陪着圣人玩,还是在这宫外自在。”
黄旙绰一句话,李隆基有些不悦,杨玉环却是不由笑了出来。
“可不是,世人如今便怪在我头上呢。”
李隆基不由摇头而笑,也不怪罪他们。
在这点事上,他心胸还是极开阔的。
其实,黄旙绰便是他邀来的,这位圣人的朋友不多,难得出宫,便想在宫外见见这个久不入宫的滑稽之雄。
“你是个实话实说的。”李隆基招黄旙绰到近前,道:“与朕说说,今日在这宴上,都看到了什么?”
“圣人想知道什么?”
李隆基随意地扫了堂中一眼,黄旙绰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王忠嗣。
“回圣人,大家都想与阿训说话……”
阿训是王忠嗣的小名,能用这个名字称呼他的,只有宫中的老人,李隆基的心腹,说话的份量也是极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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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张垍见到了圣人与黄旙绰说话的样子,忽然想到一事。
薛白曾与他说过,黄旙绰不是他邀来的,换言之,薛白其实是知道圣人会来的,但为何不说?
“薛郎你……”
张垍正要发问,薛白已被圣人召了过去。
他莫名有些不安起来,不等圣人相召,迈步跟了过去。
“新郎官,过来。”
李隆基有些随意,招过薛白,问道:“王忠嗣是节度使,甫一回京,不先觐见,就到你婚礼上来,可知不妥?”
“我与王将军义气相投,问心无愧,不必遮遮掩掩。”
“不错。”
李隆基点点头,看向张垍,正要问话。
薛白忽然开口了,道:“圣人恕罪,臣有个不情之请。”
“说。”
“臣听说,圣人赐婚和政郡主……”
“此事轮不到你管。”李隆基淡淡说了一句,挥退薛白,招手让张垍近前,笑道:“朕委你以国事,你莫耽误了。”
“圣人放心。”张垍道:“臣一定为圣人分忧。”
“那就好。”
李隆基潇洒起身,打算离开,转身之际,脑中忽然将近来一些不曾在意之事串联起来。
前两日,和政郡主入宫说太子想到薛白的婚礼赴宴。
之后,韩国夫人入宫,无意中提到和政郡主正可嫁安庆宗,他正想赏赐安禄山一些什么,也就应下了。
如今看来,这些事背后不仅是太子利用女儿的小心思,还是有人在指点太子啊。
李隆基不由回过头,打量了张垍一眼,道:“张卿,一切顺利?”
张垍愣了一下,应道:“臣……顺利。”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太过尽心做事,一心只想着把朝堂拧成一股绳,与东宫走太近了,忽略了圣人的心意。
竟没人提醒他一句。
黄旙绰开口道:“此乃泰山之力也,驸马有个好泰山啊。”
李隆基不由笑了笑,摇了摇头走了。
张垍感激地看向黄旙绰,心知黄旙绰这次是想帮自己一把。
可帮得了吗?
看圣人更在意南诏,还是更忌惮东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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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宾客散尽。
薛白走向青庐,本以为颜嫣坐在那等的会无聊,然而走近了,却听到里面一众女子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掀帘看去,只见颜嫣正与青岚、永儿、任木兰等人在玩着什么,脸上还贴着纸条。
他不由想,自己娶了个没长大的贪玩鬼。
下一刻,颜嫣看了他一眼,却没再叫“阿兄”,而是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他听得不真切,但好像是“夫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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