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莫名其妙,从熊家跑到本帅这来的,端本帅的碗,吃本帅的饭,一颗心向熊家?” 熊罴瞪眼睛拍桌,震的整个大帐都颤,噗噗往下掉土。 两个文士眼睛都迷了,双目红肿,几乎想掉泪,他们惊骇摆手,“不不不,大帅不要误会,我等乃是慕大帅名声,敬您人品,所以才投奔的,跟熊家有什么关系?您千万不要误会。” 他们连声解释。 然…… 熊罴清楚听见他们的心声! {啊!!这,这匹夫怎么会怀疑我们的来历?他在试探我们?不对,他那样蠢笨,不会有此脑筋,定然是有证据的,奇怪,谁出卖了我们?} {好个无知粗野的蠢货武夫,区区奸生子,熊家千年世家,熊家主肯认你,你该感恩戴德,竟敢污辱!!} “老子不蠢!” “熊家算个毛?老子眼角都没夹他们?早晚灭了他们一族,来人!” 熊罴大喊。 声如洪钟,震的人耳朵嗡嗡作响。 帐外,匆匆跑进近卫,“大帅?” “把这俩奸细拖出去,给我打死他们,把他们脑袋割下来,送到曲城熊家,就说这是本帅送他们的礼物!” “让他们长点眼睛,别把爪子伸进我的军中。” 熊罴冷声,虎目狠戾。 “是!” 近卫微怔,片刻高声应,上前着两文士往外拖! “大帅,怎么回事啊?饶命啊,为什么突然杀我们?” “不,不,大帅开恩,我们不是奸细,啊啊啊啊!” 两文人高叫。 心里简直骂翻天,把熊罴从里到外扒一遍…… 声音越来越远。 他们被拖走,片刻,近卫带来血淋淋的脑袋,熊罴过目,不耐挥手,自有人骑快马,将头颅送往曲城。 大帐里,熊罴虎盘龙锯,面黑如炭。 如两个文士所言,他身上的确流着曲城熊氏的血,乃熊家主脉二爷之子,但!!奸生子之称,他不认! 他姓的,是他继父的熊姓,而非曲城熊氏! “特么的,老子的娘,好好在平城当豆腐西施,外乡来个文人,也是正经下聘成亲,拜过天地祖宗,老子怎么就奸生了?” “熊琪让我娘养了半年,被他老婆发现,他要跑,被我娘按住,他隐瞒身份骗婚,我外公和我娘打他有错吗?卸他胳膊腿儿那是应该的,没打死他就不错了!” “熊家派人来灭口,害死我外公,追杀我娘……” 熊罴把牙咬的‘嗄嗄’响。 一场大火,一死一伤,熊罴老娘狼狈逃命,被土匪擒住,她年轻,且有几分姿色,哪怕怀着孩子,都被留下做了压寨夫人。 寨主姓熊。 熊罴生在寨中,自然跟继父姓,他渐渐长大,越长越凶,天生神力,勇武不凡,靠寨子起家,天下扬名。 熊家因此找上他。 说是愿认他回去,做个庶子。 熊罴:…… 去你娘的吧。 他把来送信的,嗯,据说是什么十六堂叔给砍了。 而后,熊家就没了动静,外间到是一直传他是熊家子,也因此有很多文人雅士来投他,他来者不拒都收了,却一直难辩他们的真假,如今…… “这本事挺有用的!” 熊罴眯眼,第一次尝到了读心术的好处,却依然觉得很烦,帐外,呼啸传来的全是将士们对两文人被摘掉脑袋的猜测…… 各种各样。 大闹大吵。 畅叫扬疾。 吵的熊罢脑仁生疼,他忍耐不住,霍然站起。 头都快挨着帐篷顶儿了。 存在感无比强烈。 他迈步长腿,直接走出大帐,翻身上马,一路飞奔,很快回到城中宅子,一步迈进! 啊! 清净了! 他府里地方大,伺候的人少,又行军规,不许随意走动,下人们没活儿时都待在自己的屋里。 没有心声。 熊罴太阳穴上的那根青筋,终于慢慢消下去了。 他背手,慢慢行走在花园里。 突地,不远处…… “哈哈哈哈,有趣儿,好有意思,姑娘,你别推奴婢了,让奴婢来推你吧!” 欢快女声响起。 熊罴微微拧眉。 “不用了,半玉,我家母亲教导的严,从不许我玩物丧志,我也不喜欢,没意思的很,我陪你玩吧。” 温婉略带矜骄的声线。 熊罴觉得有些耳熟。 {呜呜呜,我很想玩啦,长这么大,我都没玩过秋千呢,可是我怕高,她们推的太大力了,我又不好说我害怕,那多丢人啊!} {嗯,不能说怕,宁肯不玩,都不能丢脸!} 娇滴滴的心声随之传来。 那个爱面子,看似小古板的碎嘴小麻雀? 在他的地盘,过的挺好啊! 熊罴横眉,慢步上前,越过花帘,虎目一望。 就见花圃旁边,一树秋山架,一个丫鬟打扮的小姑娘嘴上心里都嬉笑着,被推的老高,她身后,小碎嘴袅袅而立,笑容端方。 杏眸仿佛盈着碎星。 她伸手推丫鬟,秋千荡的老高。 裙摆翻飞。 两个小姑娘娇笑。 唉,是比大老爷的粗声好听。 熊罴感叹,看了两眼,转身想走。 男女有别,他个粗汉,别往小碎嘴身边凑了,免得她害怕。 然…… {疑,那不是大黑熊吗?他偷看多久啦?怎么跑了?难道理亏嘛,唉啊啊,刚刚我笑的太过了吧?是不是失礼了!} {呜呜呜~} 娇滴滴的心音传来。 熊罴虎躯一顿,听那懊恼娇气的嗓音,他停步片刻,缓缓转过来身,穿过花帘,走行秋千跟前。 丫鬟看见他了。 毕竟,那么大面积,想看不见都难。 “啊,奴婢半玉,拜见熊帅~” 半玉惊声,翻身从秋千中滚下来,俯身就拜。 熊罴横眉。 萧娆微怔,站在原地。 片刻! 突地像小猫儿似的歪头,盈着星子的杏眸眨了眨。 {唔,我要跪他嘛,跪了,是不是就认下俘虏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