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屋里,任二奶奶背转着身哭泣,娇弱身子一颤一颤的,瞧着楚楚可怜,汤斯年心疼不已,赶紧搂住她,柔声细语地劝,“好莹儿,乖莹儿,别气别气,为了那样两个不识抬举的,气坏了你多不值得啊。”
“她们算什么东西?连你一个指甲盖儿都比不上的玩意儿,你看她们装腔作势,就当看耍猴戏儿,怎么当真啊?”
“现在,呜呜呜,哪是看她们耍?明明我是耍给她们看了!”任二奶奶不依地跺脚娇嗔,“我不依,我不依,反正这脸儿我得找回来!”
她捶着汤斯年的胸口。
“好好好,我的小祖宗!”汤斯年含笑,仿佛无奈妥协,但是仔细去看,却见他满眼都是受用,他用大手包住任二奶奶的粉拳,递到嘴边轻轻亲了一口,低声道:“那萧家那姐妹,先关在院子里,饿她们三天,然后……”
“我记得那两姐妹的爹,是你嫁妆铺子里管事的奴才,直接给他安个盗窃的名头,先打他几十板子,给他们长长记性。”
“你啊,一点都不关心我,什么奴才啊?那个萧大宝只是签了我家长契,人家是良民呢!”任二奶奶嗤声,眉眼带着些许鄙夷,“我哪好随意打他?”
汤斯年闻言便笑道:“什么长契短契?只要签了文书,就是家里奴才,莫说打,就是打死了他,也不过赔些赎买银子罢了,你若是担心名声不好听,就让我出面,直接给他按个卖身手押,让他全家成了你的‘奴才’,任你打骂!”
“到时候,嗯……”他垂眸,似是思索什么,片刻,又讨好笑道:“我就把萧家两姐妹的娘带进宅子里,给你做个洗脚倒夜香的老婆子,萧贤那个泼辣货妹妹,也让你配个小厮,你看可好?”
“哼,指不定多粗鄙的人物,哪里配给我洗脚,我都怕她手太粗,弄疼了我!”任二奶奶哼声,“倒个夜香到还使的,至于那萧娆,哎,那样泼辣粗俗,要死要活的骗人,我给她配个小厮,都怕人家小厮不愿意,以后过不好要怪我的!”
她抬着小下巴,装腔作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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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娇俏。
偏偏汤斯年看着她的小模样,简直爱极了,搂住她的腰身,用脸儿蹭着她,笑道:“你啊,这个小脾气真是古怪极……明明开心了也不说,偏爱作弄人。”
“怎么?我作弄你?你生气啊?”任二奶奶挑眉。
汤斯年连连摆手,“不不不,夫人能作弄为夫,为夫荣幸得很呢~”
“哼,谅你不敢!”任二奶奶娇笑。
这算是哄高兴了。
夫妻俩闹成一团,又亲又抱的,汤斯年呼吸都急促了,任二奶奶小脸儿也飞出了红霞,只是,如今大白天的,外头有丫鬟有小厮,到是不好‘白日宣淫’,因此只能忍着~
“哎,也不知公公那边情况怎么样了?祭典可还顺利?”任二奶奶粉面桃花似的轻声。
她转移了话题。
汤斯年也狠狠跺了跺脚,“那谁晓得?”
“想来应该是无事!”
“我倒不那么觉得,刚刚我出门的时候,瞧着西北那边天上乌云密布的,许是下雨了呢!”任二奶奶嗔声。
“下不下地,也是帝王倒行逆施,非要打仗惹怒神明。”汤斯年接口,片刻,又叹道:“可惜了,原我也能去看看热闹的,偏偏身子不适,都怪那个泼辣货,没得恶心我。”
原来,汤家老爹——就是汤父,乃是五品户部员外郎,官职嘛不大不小,不过是在户部重要的地方,所以,今日烈帝泰山祭典,他也跟着去了,但……
他不在主队伍里,而是远远跟着,维系百姓!
是的……
百姓!
烈帝行祭典大事,是没有清场的,基本上只要不靠近主队伍祭品五百米,谁都能随便跟着,自然有那好看热闹的百姓围观。
汤老爹这样的小官儿们,都是负责管理这些百姓们的。
本来,汤斯年托汤老爹的福,身上虽然没有官职,也能跟着去长长见识,结果……他让萧娆拿臭号给恶心的吐了几回,晚上也没睡好觉,清晨醒来,头昏眼花,身子不舒服,便也没去。
“要真是下雨了,那就是神明反对行兵事,我倒想看看万岁的脸色呢!”汤斯年叹声,满心的遗憾。
任二奶奶轻轻蹙眉,抬手拍他的背,想刚说些什么,突地,外间,丫鬟掀帘了进门禀告,“二爷,二奶奶,老爷回府了,请您二位过去呢。”
“啊?爹回来了?”汤斯年一怔,看了外面天色,“怎么这样早?”
“祭典完了?不能啊?吉时都没到呢!”
“难道……真出事了?”任二奶奶喃喃。
夫妻俩面面相觑,片刻~
“公公传召,别耽误了,咱们快些去吧,到了就知道了。”任二奶奶提醒。
汤斯年颔首。
两人稍微洗漱一番,换了个衣服,便跟着丫鬟走出房间,出了院儿,穿过花房,他们来到了汤府的正房光明堂。
那里住着汤老爹和汤夫人。
夫妻俩走进院子,直接进了屋,抬眼一看……
“爹,娘,大哥,大嫂,三弟,四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