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捷威从上海回来后的几天,万清华一直在她母亲家住,不肯回家和武捷威见面,无声的冷漠,让武捷威心里有点打鼓,心想,不会是他和庞荔文去上海的事,万清华知道了吧? 武捷威在上海的二十多天里,万清华打过两次电话,第一次是武捷威和庞荔文刚刚进了上海的家门没多大一会儿,她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询问武捷威是否顺利地到家了?并嘱咐他安心在家伺候好身体不太好的母亲,并让他转达对武捷威父母的问候,言语里流露出的是关心和担忧。 十几天后,万清华打第二次电话的时候,语气就明显地冷淡了,没有了问候和高兴地成分了,有的只是公事公办的态度:“刘主席问我你啥时候回来,我说不知道……他大概有啥重要的事找你……” “啥事?”武捷威问。 “不知道。”说完,万清华挂上了电话。 武捷威回来后,去医务室找万清华,厂医纳闷地笑了笑说:“怎么可能呢,万清华去二轻局医院上了好几天的班了,这事你不知道?笑话。” 武捷威这才知道万清华已经借调到了二轻局医院的药房上班了,借调,实际上就是要准备调到药房了,只是调动手续还没办罢了。 这么大的事情,她竟然没告诉武捷威,武捷威便觉得万清华肯定知道了庞荔文去了上海的事。 何祖浩这几天见武装的心事重重的样子,问:“是不是遇到啥烦气的事了?” 武捷威叹口气说:“万清华调走的事,她竟然不跟我说,我去医务室找她,让厂医好一个嘲笑……” “跟你说哈,万清华十有不九知道了你和庞荔文去上海了,吃醋了,话又说回来,换哪个女的也吃醋啊。”何祖浩说。 “我又和庞荔文没啥事,吃哪门子的醋呀。”武捷威说。 “要是有事就不是吃醋的事了,照万清华那脾气,早把你蹬了。”何祖浩说。 “我越来越觉得住在她那儿不是个事,这还没结婚呢,就成天让我给她做饭吃,咸了淡了的还净事。”武捷威说。 “你去二轻医院找她去,她在药房,先礼后兵,实在不行你就从她家搬出来,再住宿舍……处对象应该是挺幸福的事,你可好,连点新鲜劲都没有了。”何祖浩说。 “万清华这人只能当风景远看,近距离的接触,她完全不是先前想象的那样。”武捷威说。 中午去食堂吃饭,武捷威和何祖浩见到杨辽正在餐桌旁吃饭,武捷威这才猛地想到,他和庞荔文去上海的事,极有可能是杨辽告诉万清华的,对,不会有第二个人,因为庞荔文的母亲经常去杨辽家院子里玩,说不定就把庞荔文去上海的事吐噜出来了。 杨辽似乎感觉到了武捷威向她走来,故意装作看不见,起身要走,被武捷威叫住了,问:“你跟万清华说的?” “我说啥了?”杨辽充愣。 “说啥了你心里没数?” “没数!”说完,杨辽一扭头走了。 当天晚上,武捷威正在拉手风琴,万清华回来了,鄙视地瞅了一眼武捷威说:“有啥事你找我,找人家杨辽干啥?你祸害人家祸害的还不够啊?” 武捷威猛地站起来,大声问:“我怎么就祸害她了?你说明白?!” “你干的好事我能替你说明白吗?笑话,玩人家好几年,说踹了人家就踹了,这会儿该轮到踹我了吧?”万清华怒视地瞅着武捷威。 “杨辽跟你说啥了?”武捷威问。 “说啥了不重要……我问你哈,你妈真的病了?还是打着你妈病了的幌子去干不厚道的事了?”万清华问。 “有啥话你直接说,用不着拐弯抹角的,你不嫌累我还嫌累呢。”武捷威说。 “你这次去上海,是为了陪那个叫庞荔文去的,是不是这么回事?”万清华问, 武捷威没吱声。 万清华见武捷威不否定不狡辩,火气更大了,大声说:“就别装模作样的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话你也不懂?” “我懂……怎么了?”武捷威不到最后的失败是不会轻易缴枪的。 “怎么了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到问起我来了,我问你,庞荔文是不是现在住在你家?”万清华问。 “她妈和俺妈如同姐妹,她一个人在上海上学又人生地不熟的,就是暂时住在俺家有啥不可以的?还至于你那么歇斯底里的吗?”武捷威说。 “我知道你妈一直喜欢庞荔文,这会儿可逮着机会撮合你俩的好事了,谁知道在上海这几天,你和庞荔文都干了些啥事呐。”万清华说。 “你要想和我处就处,不想和我处就说话,我不勉强你,你也别折腾我,我只能对你说,到目前为止,我和庞荔文只是一般的音乐合作关系。”武捷威说。 万清华没吱声,一夜无语。 第二天一大早,万清华洗漱完开门走了。 武捷威打量着屋子,觉得自己像一只狗,躺卧在万清华为他搭建的窝里,时不时地让他向她摇尾乞怜,以此来满足她居高临下的虚荣心,一旦发生了小冲突,即使是万清华的错,到末了也必须是武捷威的服软而结束,之后,再为下一次的小冲突做好准备。 武捷威匆匆忙忙起来洗漱,早饭也没吃,就上班去了。 到了维修班,何祖浩对他说:“哎小捷,刚才刘主席来找过你了,说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有啥事?”武捷威问。 “他没说,巡检完了你直接去吧,不会又是排练节目的事吧?”何祖浩说。 半个钟点的巡检任务完成后,武捷威去了刘主席的办公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