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已经和袁书记达成了某种既定目标。 从现在开始,他的工作优劣小事大事,都会在江海洋的监督之下进行,江海洋肯定会把监督的内容,很快地汇报给袁书记,谭管理员一手遮天的日子没有了,食堂里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也会随着江海洋的到来而大白天下。 想到这儿,谭管理员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打怵。他这几天发现,江海洋总是找食堂的厨师和临时工了解情况,还往小本子上记着什么,有时候还问他要进货流水账和经营项目账看,弄的他给他看不是,不给他看也不是…… 不管怎么说,谭管理员是不敢得罪江海洋的,江海洋有老丈母娘做后盾,腰杆子硬,不光腰杆子硬,脑袋还好使,很像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十年以上的人士。 谭管理员便觉得如坐针毡如芒在背了,特别是最近几天,厂子传出消息,说是食堂要进行改革了,传统的经营模式要被打破了,厂子不想再给食堂补贴了。 传说归传说,半年了,食堂的改革始终没有动静,但是,谭管理员已经知道大势所趋了,干脆休病假不上班了,泡在医院的病床上住些日子再说,食堂里的一摊子事都撂给了江海洋。 江海洋去了趟医院看谭管理员,安慰了几句谭管理员,临走前说:“老前辈,你这还指不定啥时候上班呢,库房的钥匙给我吧,进的货都堆在了过道上,容易丢;还有账本啥的,你得拿出来啊,我好接着记账啊。” “钥匙丢了……”谭管理员说。 江海洋笑了笑,明白他这是故意找我的难堪,随即和蔼地问:“丢在哪儿了?要不我帮你找找去。” “我也不知道丢在哪儿了……” “那好办,实在找不到,就换锁头!” 谭管理员一愣,见江海洋一脸的严肃,磨了磨牙说:“那就换呗。” “好,这可是你同意的哈,写个说明,别到时候你一翻脸,要喊着抓盗贼啰,我可抖落不起。”江海洋又阴阴地笑了笑。 “写就写,有啥了不起的……”谭管理员从江海洋手里接过笔和本子,开始写,他打算就写一句话:我同意砸锁头。可他不会写“砸”字,于是抬起头问江海洋:“’砸’字怎么写?” 江海洋想了想说:“我也忘了,你就画个吧。” 于是,谭管理员便在本子上画了个。 第二天一早,江海洋拿着锤子砸开了库房的门锁头,打开门进去一看,才发现先前堆放在库房的米面油基本上所剩无几,只有几袋子潮湿的面粉靠在墙上。 江海洋扭头去了后勤科找马科长。 马科长跟着江海洋来到了库房,见库房里一片狼藉,气愤地说:“谭管理员这是不想干了?东西都转移走了哈……” 江海洋就把他去医院看望谭管理员、以及谭管理员让他换锁头的事说了。 “他那是故意找茬发泄情绪,矛头直接对的是袁书记,我要向袁书记回报,干脆别让他上班了,就让他死在医院里吧。”马科长说。 正说着,一辆货物配送车开进了库房的门口,司机叼着烟卷开门下了车,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 “哎哎,谭管理员呢?这两天怎么没见他?”司机问。 “有病歇着了……送货?”江海洋问。 “跟你说也行,俺们当官的说了,不想给你们食堂赊账了,先前的几次货款加上这次的,一次性给俺们结清。”司机说。 “先前的事我不知道啊,欠你们多少钱?”江海洋问。 “谭管理员办公室里有单子,看一下就知道了。”司机说。 马科长和江海洋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马科长忽然说:“把他办公室的门锁头砸了!” “马科长,就是砸了门锁头找到了单子也没用,财务上的事都是他管,咱没法给人家货款。”江海洋说。 马科长扭头对司机说:“俺们是公家的厂子,不会赖账不给你货款的,谭管理员出了点问题,住院了,下次你来送货,我保证一次性给你付清,你跟你们领导通融一下好不好?” 司机一听谭管理员住院了,再瞅瞅马科长和江海洋一脸的严肃,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随即说:“我谅他也不敢赖账,吃了俺们多少回扣都给他记得一清二楚的,不然让他蹲班房去……找人卸车吧。”司机说。 卸完车,司机拿着单子让江海洋签字,江海洋看了看货单子,递给马科长说:“你看看,比商店里买的起码贵百分之二十。” “你敢确定?”马科长问。 “敢确定,我做过市场调查,不然谭管理员的回扣从哪儿出啊。”江海洋说。 马科长在货单子上签完字,扭头走了。 司机笑了笑看着马科长走远了,对江海洋说:“我知道你是谭管理员的助理,是不是见谭管理员吃回扣你红眼了?其实啊也没必要,谁让你是助理呐,别急,等你熬到了管理员的职位也是一样的。” “你不了解我,我和他可不一样……从今天起,俺们就中断了和你们公司的供货合同。”江海洋说。 “哎哎老弟、老弟呀,别生气啊……”司机没想到江海洋会来这么个杀手锏,赶忙求和地说:“咱都不容易,看在多年和食品厂合作的情分上,你就高抬贵手……” “合作可以,但是价格必须和批发价格一样,不然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江海洋说。 “哪回扣的事?” “取缔,本来就不应该这么做,这是犯法知不知道?”江海洋说。 “行行,没有回扣这一块,俺们就省下不少钱……好好,就按照你说的价格给你们供货,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