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着实被孟燕燕的愤怒吓坏了,赶忙说:“好好,我答应你……江经理,你去苗会计那儿支五万块钱给她。” 江海洋觉得邱经理说这话非常可笑,心想,酒店是你家开的呀?你说支五万块钱就支五万块钱?还让我去苗会计那儿支,你怎么不去?你想把烂账扣在我头上,你一走了之啊?你她妈的也太会坑人了,我不是孟燕燕! 邱经理见江海洋不动弹,又说:“你到是去啊,愣在这儿干什么?” 江海洋忍着愤怒地说:“我平白无故地去问苗会计要五万块钱,她能给我吗?” “就说我说的……”邱经理说。 “你现在还是酒店的经理,不如你直接问苗会计要,还能省了不少口舌。”江海洋说。 “去就去!等着。”邱经理对孟燕燕说。 没一会儿,邱经理回来了,一边骂苗会计一边对江海洋说:“她不给,还要挟我,说她已经接到了上头的指令,新任经理还没有宣布之前,谁也不能动用酒店的资金。” 江海洋便觉得苗会计社会人脉背景的复杂。 邱经理把祈求的目光投给了江海洋,示意江海洋再说服一下孟燕燕,最好是让孟燕燕能宽限他些日子。 江海洋虽说心领神会了,但他不想趟这湾浑水,装作什么也不明白的样子。 邱经理没法,想了想,拉开抽屉,从坐里面的一本书里,抽出了一张存折递给江海洋说:“这里面的钱差不多够五万了,你去银行取来给她。” “嘿嘿,对不起邱经理,我替你存钱可以,取钱人家不认我,不给。”江海洋说。 “那你开车拉着俺俩去总可以吧?”邱经理说。 “可以……可以,现在就去?”江海洋问。 邱经理没吱声,站起来先出了办公室,紧随其后的是江海洋和孟燕燕。 苗会计站在会计室门口,望着仨人下了楼,脸上不自觉地朝楼梯口那儿笑了笑。 存折上的钱不够,一共有四万七千块,邱经理都取了出来。 邱经理从银行出来,开门钻进车里,一屁股坐在后座上,对孟燕燕说:“一共四万七千块钱,就这么多了,爱要不要。” 孟燕燕挑着眼睛瞅了一眼江海洋,像是在征求江海洋的意见。 孟燕燕这个细小的动作没有逃过邱经理的眼睛,邱经理心里突然哆嗦了一下,怀疑江海洋和孟燕燕俩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甚至怀疑他俩在合伙坑自己,于是,他后悔不该推荐江海洋当“东海岸”酒店的经理了。 “孟燕燕,得饶人处且饶人哈,别再为难人家邱经理了,他已经尽力了,再说了,你俩的事也不能全怪邱经理,邱经理有邱经理的难处……”江海洋看似在责备孟燕燕,可在邱经理来看,江海洋是在替孟燕燕表达便宜卖乖的嘴脸。 孟燕燕轻微地点点头,接过四万七千块钱说:“那就给江经理一次面子,以后我就和邱经理两清了,井水不犯河水。” “送我回酒店!”邱经理烦气地说,同时下意识地摸了摸头,总感觉孟燕燕给他戴了一顶绿帽子,只是此刻才觉得的。 回到酒店后,邱经理一个人在办公室拾掇东西,本来说好了,江海洋要请邱经理吃午饭,可邱经理没有那个心情了,拎着拾掇好的东西走出办公室,路过江海洋办公室的时候,听见孟燕燕在里面嘻嘻地和江海洋说着什么。 此时他真想冲进去搧孟燕燕几个响亮的耳光,而后再骂几句江海洋是个欺世大盗的流氓。 想归想,可他不敢,只能朝着江海洋办公室的门吐口唾沫。 此时在江海洋办公室里的孟燕燕,着实有些心花怒放了,她那见过这么多钱啊,这钱能让她在这个小城市里买到一套不错的房子了。 这毕竟是八十年代末。 孟燕燕拿出两千块钱递给江海洋说:“老规矩,你出力了,这钱你拿着。” “上次你假怀孕已经给我了,总想着这事,好些日子心里不安宁。”江海洋说。 “有啥子不安宁的嘛,邱经理可是贪了酒店不少的钱,我不揭发他就算给他天大的面子啰,拿着吧,以后还要你多照顾我呢。”孟燕燕说。 “这钱我不能要,还是买套房子吧,好像听你说过,想把你的家人接到咱这边来生活。”江海洋说。 “是,早就有这个打算……真不要?”孟燕燕拿着钱问。 “不要!”江海洋说。 邱经理没再来酒店上班,真的去了市委招待所上班了,让邱经理没想到的是,上头并没安排他去招待所当副所长,而是让他去了招待所食堂当了管理员,干起了江海洋在食品厂干的营生。 与此同时,江海洋顺利扶正,当上了“东海岸”酒店的经理,上下班都是开着酒店的红色桑塔纳卧车,一派风光。 不过,酒店里的员工经常发现红色的卧车里面,常常闪现着孟燕燕的身影,员工们好生奇怪,觉得不应该这样啊,难不成江经理嚼邱经理嚼过的甘蔗渣子? 苗会计看不下去了,有一天开完晨会后,跟着江海洋走进了办公室,回身关上门,问江海洋:“江经理,怎么个事这是?” “啥怎么个事?” “你和孟燕燕……” “我和孟燕燕怎么了?” 苗会计瞪了江海洋一眼,说:“还非让我把话说透啊?你也是,孟燕燕是什么人你心里没数?上下班坐着你的车,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你就不怕酒店员工背后说你什么?” “她在外面租房子住,我上班正好路过她的出租房,顺带捎着她,仅此而已。”江海洋说。 “还仅此而已呢,她和老邱鬼混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