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华阳和华妍每每一起去读书练琴时,华陵在学戏曲唱腔,为此老太爷还曾罚过郭氏,教小姐这些下三滥的玩意,郭氏面上应了却私底下不停,她觉得这样的女子以后在闺房之中能让男人更为喜欢。
华阳和华妍还在穿着冬日夹棉衣物之时,华陵就已换上薄纱衣裙了。
跟华府交好的世家公子,小时候也经常留宿华府跟华家的几个公子一同读书制艺,也逗弄过几个华家的小妹妹。
可确实都不太喜欢这个华陵。
一开始给华府的几个妹妹带点外面新鲜的吃食和小玩意都是人人有份的,后来慢慢地就没有了华陵的份。
华阳震惊地看向自己的二妹妹,以前没发现,妍儿怼人的功夫是一绝,没看华陵的脸都快气绿了。
“你懂什么,我姨娘没有错,女子读那些书做什么,又不去参加科举。唱戏怎么了,又不是去卖艺,只是闲暇也可以唱与夫君听,他不是就不出去找戏子了吗!那些公子们还不都是看不上我是庶女的身份才会疏远我。若你们也都是庶女,看他们还会一样对你们吗?”
华陵哭着倒在了郭氏的怀里。
这世界上的恶人都有一个通性,就是像装睡的人一样,永远叫不醒。
无论事实如何,她们也只都看见自己脑中所想的。
华阳失笑着摇摇头,虽然心里不屑于多说,但是要醒一醒华陵的脑子才好,道:
“女子读书并不为了科举,俗话说人从书里乖。若是想嫁世家大族,那么不说世家的婆母挑儿媳时会考虑的诸多东西,比如多读书的儿媳可以更好地主持中馈,可以教养好儿女,可以与交好的世家来往交际。你学那些可能做到?做主母做宗妇可不是只在房中伺候好男人就行。你的那些小妇做派哪里像一府的当家主母。而当家的主母又哪里需要看着男人的宠爱而活着?当然出身是其中之一。”
顿了顿,继续道:
“当然你说的嫡庶有别也是对的,娶嫡女可以给本家带来岳家和嫡女外家的助力和势力,而娶庶女哪会有这些。而你姨娘当年本可以去嫁门当户对的小户人家去做正室大娘子,可是她在有选择的情况下不惜行龌龊的手段也要进我华家为妾,那么你和你姨娘又哪有资格去埋怨庶出的身份,难道这不是求仁得仁?”
华阳接着看向郭氏,道:“郭氏,你这些年处心积虑地挑拨我爹,不停的暗害我娘,图的是什么,是想着我娘如果被休,或是被你气死了,你可以被扶正吧。
你可真是白日做梦,华家和顾家是什么关系,祖父就算是打死我爹都不可能让他跟我娘和离,就更别说休妻了。我爹但凡起了这个念头,都能被祖父下了官职赶出家门。
而你若是将我娘气死了,顾家会放过你吗?我舅舅可是沙场上斩敌军千万人的将领。只怕会冲进华家大房直接一刀将你剁了,我爹手无缚鸡之力能护得了你?退一万步来说,我舅舅不杀你,可妾室被扶正可是要官降三级,还要原配娘家的同意文书的。”
华阳说到这儿,笑着看向自己的父亲:“爹,你告诉郭姨娘,你愿不愿意官降三级的扶正她,英国公府会同意出具妾室扶正的文书吗?”
华振兴面皮涨的紫红,恨不得当场打死这个不孝女,可是他哪里敢去接话头。
他又没傻,怎么会为了一个郭氏,就被整个官场的人笑话说他以妾当妻。
地上瘫坐的郭氏跟这个男人睡了十几年,哪里看不出他的想法,脸色颓败的难看,原来都是她的一厢情愿,斗了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