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距他只有一步之遥。 宋即墨忽然俯身,动了动鼻尖,看着他的说:“你好香啊。” “啊?”应黎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宋即墨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呆愣的表情,嘴角的弧度更加愉悦了,甚至又朝他靠近了两分,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我说,你身上很香。” 很香? “有吗?”应黎抬手闻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确实有股淡淡的香味,“可能是洗衣液的味道吧。” 他习惯用这款洗衣液,前调是栀子花,后调是洋甘菊,带着点阳光的味道,很清淡。 宋即墨眼底的笑意很深:“嗯,挺好闻的。” 应黎也笑了笑,又问道:“对了,你们早餐想吃什么,我好去准备。” 宋即墨收敛神色,挑了下眉:“老张没给你发食谱?” 他们最近在减脂,营养师专门定制了减脂餐。 他说的老张可能就是张少陵,应黎拿出手机找到张少陵的微信:“稍等,我问一下。” 张少陵把食谱发了过来,还颇为不好意思地道歉,说昨天太忙给忘了。 拿到食谱,应黎说:“那我现在去做早饭。” 宋即墨:“麻烦你了。” “不麻烦,我应 该做的。” 之后应黎便去厨房准备早餐了。 食材是昨天下午送过来的,塞了满满一冰箱。 应黎打开食谱,里面记录了他们每个人的饮食习惯和喜恶,他照着上面步骤开始做早餐,一步一步,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应黎做起事情来全身心投入,完全没注意到有人进了厨房,还站到了他身后,所以转身就被吓了一跳,还差点跟那人撞上。 应黎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神情戒备,眼前的少年举起双手,好像在示意自己什么都没干。 那双蓝色的眼睛几乎是一个标志,内娱独一份,像珍贵的蓝宝石,璀璨夺目,熠熠生辉。 因为那双眼睛过于独特,应黎对他印象挺深,记得他好像叫谢闻时,Nuer的忙内,今年才十八岁,刚成年,是个四国混血。 谢闻时双手合十,满脸歉意,用蹩脚的中文说:“sorry,吓着你了吧,抱歉哦。” 应黎松了口气,摇头说:“没有,是我自己走神了。” 谢闻时看着他,好奇地眨了眨眼睛,问:“哥哥,你就是新来的nanny?尊姓大名叫什么?” 口音很奇怪,甚至连语调都不统一,一下就让应黎想起了学校里那些中文不太好的外国留学生。 他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谢闻时在说什么:“我叫应黎。” “yinli?”谢闻时皱了皱眉,“哪个yin哪个li啊?” “应该的应,黎明的黎。” 谢闻时:“好偏僻的姓氏。” “偏僻?”应黎猜他想说的应该是生僻…… “我说错了吗?”谢闻时看他表情有些不太对劲,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抱歉,我中文不太好。” 谢闻时三岁时举家迁往英国,从小接受的就是全英式教育,家里人也很少会说中文,他去年才回国,公司还专门给他安排了中文老师,经过一年多的学习,他已经能听懂大部分中文了,但说起来很费力,嘴仿佛有自己的想法,经常跟不上脑子。 “你能写下来吗?我正在学习中文,想多积累一些生字词。”谢闻时掏出随身携带的一个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写的很多字,有些还用红笔做了标注,看得出来他学习有多认真。 “可以。”应黎接过来,写上自己的名字。 应黎的字跟他的长相大相径庭,一点都不柔和,苍劲有力,一撇一捺都蕴含着攻击性。 谢闻时惊叹了一下:“你的字很好看,比我老师写得还风骚。” 风骚? 好吧。 应黎觉得他的中文还得加强学习才行。 “我好像还没毛遂自荐吧。”谢闻时笑起来,脸颊上有两个酒窝,“我叫谢闻时,你叫我闻时或者Evan就好了,以后还请你多多请教。” 毛遂自荐、多多请教,每一个词语都出乎应黎的预料。 “没问题,那我叫你闻时吧。”应黎已经适应 了他出其不意的遣词造句, “你到厨房来拿牛奶是吗?已经热好了, 我拿给你。” 应黎记得食谱里说谢闻时的生活习惯偏西方,每天早上都要喝一杯牛奶。 谢闻时接过热乎乎的牛奶,跟他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