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休息室只有沈尧和宋即墨两个人,其他人不知道去哪儿了。 宋即墨居高临下,伸手拨了下应黎的睫毛:“还真是只爱哭鼻子的小兔子。” 浓而黑的睫毛颤了颤,应黎的脸颊肉眼可见瞬间变得通红,他小声说:“别这么叫我……” 白皙的皮肤因为哭过本就泛着红,眼睫染着湿意,温顺地垂着,比兔子太乖,惹的人想要欺负得更狠,怎么能让人不想看他哭呢。 宋即墨搬了个凳子坐到他旁边,跟他挨得很近:“在伤心什么?因为你妹妹的事?” 应黎有点累了:“不是……” 他就是有些委屈忍不住哭而已,怎么一个个都来问他,他还在想要怎么糊弄过去,休息室的门就突然被推开。 “小黎哥哥你才来啊,这个给你玩,刚才粉丝给的。” 谢闻时刚才去场外跟粉丝互动了,一进屋就把一个打领带的的小熊玩偶塞给应黎。 “小黎哥哥怎么还没来,小黎哥哥怎么还没来……” 谢闻时递给他的时候不知道按到了什么开关,那个玩偶竟然发出了声音,应黎吓了一大跳:“它怎么会说话?” “复读机娃娃啊,最近网上很火的。”谢闻时跟他说,“你按这个,他就会把你的声音录下来。” 应黎按了下那个按钮,娃娃又开始重复刚 才的话,挺新奇的一个小玩意儿,应黎的注意力一下就被吸引过去了。 这时又有人推门进来,应黎抬头看了一眼,是边桥。 边桥换了一身篮球服,看了一圈屋里的人说:“还不去换衣服?” 应黎一下看呆了。 篮球服是背心加短裤,很青春洋溢,操场上打篮球的男生都这么穿,应黎会看呆倒不是因为边桥有多帅,而是因为他身上的疤。 边桥常年都穿长袖长裤,没晒过太阳的皮肤要比正常人更加苍白,像一块沁了冰的冷玉,非常白,然而他裸露在外面的小腿上有大面积的疤痕,新长出来的肉色疤痕狰狞地攀附在玉质的皮肤上,看起来十分可怖。 那些疤就像一条条蜈蚣一样,扭曲丑陋,应黎不受控制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圆溜溜的眼睛直直盯着边桥的腿看。 边桥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腿,朝他走了过去:“吓到你了吧,很恐怖是吗?” 温和醇厚的嗓音倏地就把应黎的思绪拉了回来,他缓缓摇了下头:“没有。” 应黎这才发觉自己刚才的眼神有多不礼貌,移开目光,下意识道歉:“对不起啊。” “没什么好道歉的,正常人第一眼都会被吓到。”边桥疑惑地看着他,“你不好奇这些疤是怎么来的吗?” 应黎没有说话,只是用力抿着嘴唇看对方,人都是有窥探欲的,好奇归好奇,但他并不打算问,能留下这么严重的伤疤都是些不好的过往吧,他要是问了不就等同于揭人伤疤吗。 他兀自想着,就听边桥说:“我上初中的时候去朋友家里玩,跟他捉迷藏躲在柜子里,他奶奶有老年痴呆,在灶上煮了东西忘记关火,厨房就着火了,一直烧到卧室。” “我是疤痕体质,一受伤就会留疤。”边桥没什么表情地说,“那时候医疗技术还没现在发达,做不了皮植,就这样了。” 一道道的狰狞又恶心,伴随了他十几年。 应黎目瞪口呆,似乎震惊于边桥把这么一段隐秘的过往就那么自然地对他讲出来了,他悄悄去观察其他人的神色,发现他们没有多惊讶。 沈尧确实已经见怪不怪了,当初参加选秀节目时选手都住集体宿舍,他偶尔看到过几次边桥身上的疤,但边桥不主动说,他也没问过,除了洁癖之外,边桥无论冬夏都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沈尧猜也有这个原因。 应黎仓促瞥了眼边桥腿上的疤,又立马收回视线,像只怯生生的小鹿,幽亮的眼神一闪一闪的。 应黎不是害怕,只是过于吃惊了,也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边桥大大方方把伤疤袒露在他面前,他总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比如说些安慰的话,但现在说这些话好像也太迟了。 “手上也有。”边桥又说。 他伸出手给应黎看。 他今天没戴手套,手指细长漂亮,骨节分明,肉色伤疤交错纵横覆在手背上,看得人触目惊心。 跟应黎想象的确实不一样,边桥戴的手套多是皮质的 ,很色气,性张力十足,网上还有很多关于这双手的剪辑,自从应黎在C站转发了Nuer的视频之后,粉丝天天给他安利物料,私信多到爆炸,如果粉丝们看到他的手套下是这样一双手估计会特别心疼吧。 应黎不禁抬手去摸,摸到了满手凹凸不平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