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妈说的?”
伊凝在纪西知侧旁的沙发坐:“我说你们担心我会被钟英哲报复,就送我出躲一躲。”
呼呼躺在纪西知腿上翻肚皮,纪西知将手放在那肚皮上,只是不肯摸:“你妈妈信了?”
伊凝低低道:“眼神不好,也看不了手机电脑。这边也没文报纸,我说就信了。”
纪西知仿若自语:“是了,有什么不信的?我们一直对你这么好,送你出避风头,的确是我们会做的事呢。”
伊凝眼睫飞速眨了眨。客厅有片刻安静,伊凝拿起了罗姨刚刚的小小毛衣:“妈妈眼神不好,却一定给宇成哥和易曼姐宝宝毛衣。说外面的毛衣不保暖,慢慢,过几年也就能有几件了……那时易曼姐的孩子也该生出了。”
呼呼“喵呜”夹子音叫着,纪西知终于心软,摸了摸的小肚皮。裴晋洲忽然开口:“你母亲真是位懂得感恩的人。那么冒昧一问,伊小姐本人算为纪家做什么?”
伊凝脸色一僵。问题终于避无可避,被裴晋洲甩在了面前。伊凝目光闪躲:“裴总……可以让我和知知单独说几句话吗?”
裴晋洲盯视,伊凝垂了头。裴晋洲轻笑一声,站起身,行到了窗边。
明显是能听见两人对话的距离,可伊凝也不敢提。看了眼在厨房里唱着歌忙碌的母亲,声音愈低:“知知,当时我实在是没办法。钟英哲威胁我,如果我不改口,他迟早会找到机会杀了我。你不知道他有多少人脉,你不知道他多可怕……”
颤抖紧紧抱住自己,眼神恐惧,仿佛陷入了那噩梦里:“你们对我那么好,我怎么会想害你们?我和妈妈说好了,以后我就在纪家工,我不工资行,我就想和你们一家人在一起。可是、可是你们也保护不了我一辈子啊……”低低呜咽:“知知,你不懂我当时的处境。任是谁我互换,会做出和我同样的选择,我只是想活去……”
纪西知陡然怒了:“我不会!”他压着声音,语调急促:“不管什么况,我不会伤害帮助过我的人!更何况,你明明还有其他选择,你可以选择信纪家……”
呼呼被惊着了,翻过身跳去了沙发。伊凝用力摇头,胡乱点头,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不敢赌啊!纪录传媒根本没法和钟英哲比,我当时也不知道你和裴总熟识,我还保护我妈妈……”
纪西知狠狠捶沙发:“闭嘴!”
厨房的剁菜声规律传,纪西知深深吸气:“我不想听你说你多苦多难,因为纪家比你更苦更难。你今晚就收拾东西,跟我回参加二审!”
伊凝那难看的笑容也凝固了。忽然起身,直直跪在了纪西知身前:“知知,知知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纪家……”慌慌乱乱摸出手机,点开屏幕让纪西知看:“我受到惩罚了!我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听到点声音就害怕,也吃不东西。你看这是医院诊断证明,神经衰弱焦虑,我没骗你……”
纪西知挥手掉了的手机:“那回说出真!承担你犯的过错,丢掉你的负疚,你还可以堂堂正正活去!”
呼呼已经躲去了角落,伊凝死死抓住纪西知的手:“为什么啊?为什么还说出真?我会被人戳脊梁骨的,知知你知道他们骂的有多凶……我怎么活去?纪家已经好起了啊,求求你不毁掉我的生活!我好不容易从过去走出,有了几个朋友……”
纪西知眼冒出了火:“你……”
一直立在一旁的裴晋洲忽然走到两人身旁。他低声呵斥:“松手。”
伊凝却已经陷入了自己的绪:“如果纪家没我就不行,那你便带我回吧,可是现在纪家风生水起,甚至还有裴总帮你……”
纪西知身体颤抖,死死咬牙伊凝对峙:“关裴总什么事?!是你诬蔑了纪家……纪家现在还背负着造谣的骂名!”
裴晋洲重复:“我说,松手。”
伊凝泪流满面:“知知我求求你,给我留一条活路,不毁了我的生活……”
裴晋洲转身,忽然操起茶几上的细长花瓶,就朝着脚边砸去!瓷器碎裂声清晰在客厅响起,伊凝飞速缩回手,低低尖叫:“啊——!”
蜷缩在沙发脚,屋忽然陷入了安静。纪西知这才感觉手被伊凝的长长指甲抓破了皮。裴晋洲立在一堆碎瓷片,抬头朝厨房看去。
不知何时,规律的剁菜声已经消失了。伊凝也看到了那个身影。瘫坐在地上,仿佛一瞬失去了力气:“……妈。”
纪西知神色僵住,也扭头看去。罗姨安安静静立在厨房门口,神色有浓重的悲哀。嘴唇开阖,似乎想说什么,可那干瘦的身体忽然一晃,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