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暹罗干扰,又有了水泥这类大大加速建造的现代技术出现,龙州城的建设,可谓一日千里。 仅在在一个多月后,朱慈煊的龙州城整体城墙,包括南北瓮城、城门、城楼、炮位、女墙、雉堞之类重要的防卫措施,已然皆初有雏形。 城池建设成果斐然,朱慈煊心下,自是十分欢喜。 而就在这时,忽有手下来报,说驻扎营地外,有一队商人求见。 朱慈煊略略一愣,立刻决定,在自己的帐房中接见他们。 一行约十余人的商人队伍,在他手下护卫的引领下,从帐门外鱼贯而入。 朱慈煊看到,入得房来的一众商人,有汉人打扮者,也有暹罗人模样扮相者,倒是中外皆有。 他略一挥手,延请众人入坐说话。 略一寒暄,其中一名嘴角长了个大痣的汉商就一脸讪笑地站起身来,向朱慈煊拱手道:“我等此来,实有一事,向太子殿下请求。” “哦,你等有何要求?” 大痣商人立即道:“我等想禀报太子殿下,若贵城修好后,可否准允我等入城,在城中修建商铺,经营店面?” 面对此人充满探询的目光,朱慈煊略一沉吟,却是轻轻摇了摇头。 “不可,孤不能同意了你们的请求。” “这,这为何不可?”大痣商人一脸失望,急急道:“我等经商运输,不过仅求微利,又可方便城中军民百姓的日常用度,太子殿下出言相阻,却是何故?” 朱慈煊微微一笑,朗声回道:“尔等不要以为,是孤不要商人来此经营,而是必须要遵守孤的规定,方可在此做买卖。” “是何规定?”大痣急问。 “你等听好了,将来我龙州城建好后,尔等不得入城经营,只能在龙州城外半里处的官道两边,修建商铺,经营买卖。这商铺修建,亦是尔等自请工匠,自行料理,孤与一众官员,并不参与其中。与此同时,你等将来还要拿着自己的户贴,向龙州城的主事官员,申请市籍开业保证书,登记批准后,方才取得在城外居住开店的权利。此外,以后还要交纳一定的租税,才准许在城外建立商店,从事商业贩卖等经营业务。” 听到朱慈煊这番话,商人们脸上还是满满的失望之色。 他们迅速地交头接耳,一番商量后,那领头人模样的大痣商人又讪笑着说道:“太子殿下,我等来此经商,若不能在内城开店,又还要交税,这条件未免太过苟刻了些。还希望殿下能通融一下,让我们在城内修建商铺,并减免商税,方是长久又稳妥的方法啊。” 朱慈煊环视众人,以一种义正辞严的语气,对他们沉声说道:“各位,你们愿意来我龙州城开设商铺,孤自是十分欢迎。只是,孤对诸位均不了解,我龙州城亦是初建,为保证安全,严防盗贼细作,才不得不得不行此下策。待各位在堡外经营几个月至半年后,经查核确是合法正派的商人,本官便会给你们发执照,介时,各位方可入我龙州城开设商铺。” 朱慈煊说这番话,其实亦是多有无奈。 对于明末的商人,朱慈煊一向是满怀戒心。要知道,在明末历史上,那九边各镇许多商人,其实都是清军的细作,表面做生意,暗地干得都是传送情报侦查军情的勾当。 就算其中一些商人,不是那种标准意义上的细作,却也经常向清虏们通风报信,提供情报。当年,辽东诸多要地,如铁岭、开原、抚顺、广宁等地,之所以一一陷落,沦入敌手,就是因为这些明为商人暗为细作的混蛋,与清虏里应外合骗开城门,方让这些原本可坚固久守的大明城池瞬间陷落。 商人们交头接耳了一阵,各人脸上虽是不乐,但还是勉强同意了朱慈煊的观点。 旁边的一名商人突然问道:“殿下既打算对商铺收税,却不知道所定之税是多少?” “开店头三个月,免税,后三个月,每月收月销售额的二十分之一税款。半年后,每店收税为销售额十分之一,自此永为定例,再不加税。”朱慈煊微笑回答道。 “殿下呐!”朱慈煊方说完,这名商人一脸苦相,颤声高叫起来:“您要凭户贴担保登记,小的无活可说,只是,这商税订得实在颇重了些,整个大明朝内,都怕没有地方会收这样重的商税啊!” “这位掌柜,你看起来恁精明的人,如何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朱慈煊斜了这名商人一眼,故意用一种不满的语气说道。 “殿下此话,在下愿闻其详。” “孤虽不才,也知道杀人生意有人做,赔本买卖无人干的道理。掌柜你在我龙州城开商铺,我处商税虽比别的地方略重些,但我龙州城有两个优惠条件,这位掌柜你却是在别的地方花钱也买不到的。”朱慈煊卖个关子,脸上却是满满的笑容。 这名商人的眼睛睁大了,他望向朱慈煊的眼神里,说不清是向往还是疑惑。旁边的一众商人们,也纷纷议论起来。 朱慈煊看着他们互相谈论的样子,心下却在冷笑。 朱慈煊想起明朝初年的商税为三十取一,过者则以违令论,税率之低,达到了惊人的地步。而且,在万历十年又有规定,铺行下三免征税契,买价不及四十两及典价,一概免税。买价至四十两以上者,每两止税银一分五厘。 由于明朝的商人负担非常轻,加上官商勾结,以及商人出钱培养士子进入仕途作为自已的朝中代言人,终于导致在明末之际,商人势力高涨,嚣张非常,动不动就罢行罢市,要挟官府。还有如山西乔家常家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