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蜀王刘震亲自指挥队伍,安排好了前后两队的弩兵。最面的一排,纷纷半蹲着,将机弩搁在膝上,后面的一排,则是站立着,手中平托着常胜弩,弩箭正好高过前面半的弩兵一头。在他的指挥下,前后两排近两百人的弩兵,现已作好了充分的射击准备。 而在这些弩兵后面,作为潜伏待发突击队员,人数约有五十余人,他们身着软甲,人人都是肩披火绳,手持备好的单兵震天雷,有如卧伏的猛虎一般,随时准备突击向前。 安排完这一切后,刘震脸现满意之色,向后面押阵的朱慈煊点点头。 朱慈煊面带微笑,亦是向他点头示意,告诉他可以开始攻击了。 于是,刘震的手持红旗的右手,高高举起,随即猛地劈下。 “预备!” “放!” “嗖嗖嗖嗖……” 前后双阵的那些排位密集的弩兵,开始纷纷开始打放弩箭,二百多支密集射出的弩箭,在空中划过一道密密的弧线,向着道路前端的敌军激射而去。 远远可以听到,噗噗的弩箭射入人体的声音,从卧虎关上,立即传来了匪兵们连绵的惨叫声。 朱慈煊从千里镜中看到,卧虎关头那近百名驻守的匪兵当中,立即就有十余名土匪,迅速地被明军弩兵射倒,露出了一个大缺口。 而在卧虎关上指挥的二当家梭温,惊惧地发现,有两根弩头为暗绿色的铁制弩箭,一前一后,从自己耳边呼啸飞去,将他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而他更是悲哀地发现,那些中了弩箭的倒霉家伙们,身上哪怕没有被射中要害,却已立即全身发黑,在关上极其痛苦地扭曲身子,不一会儿,便低吼着抽搐身亡。 他奶奶的,明军的这些弩箭,都他娘的涂了巨毒,真可谓的沾着即死,触着即亡! 这一刻,梭温心下的痛愤之情,简直难以言喻。 他娘的,要不是自己手下这些匪兵武器简陋,难以与其对战,自己怎么会这样无奈地被动挨打,乃至于丝毫没有与其对战的能力。 不过,现在的他,也只能冲着那一众惶然的守兵大声喊道:“各位听我号令,敌军打发毒弩,务必低头小心,不要被他们给射中了!” 全体守关的匪兵,顿是纷纷低头,将头颅与身体将可能地蜷缩在关堞之后,以免被弩箭给射中。 他们这般消极防守,一味避战的状态,却又给了明军一个新的机会。 一直潜伏在后的突击队员,见到卧虎关头的匪兵纷纷蜷缩躲避,顿是来了精神。 这些突南员,是以土司那仑为主的一众土司兵卒,个个皆是熟练高超的丛林战士,他们有如一群跃动的山猫子,肩披火绳,腰挂掷雷,手中来紧捏着一枚随时等着丢出的单兵震天雷,在狭窄崎岖的山道上敏捷前行。 这时候,第二轮弩箭齐射,又开始了。 因为有了第一轮的经验,这一番齐射,仅仅射中了三四名藏位不佳的匪兵,让他们抽搐着走向死亡。 不过,刘震安排手下继续齐射的目的,已然不是要继续杀死杀伤多少守匪,而是要给那些冲击上前的突击队员一个极好掩护,让关头的守匪没有能力与机会来阻止他们前进。 在第三轮掩护性的齐射之后,这近五十名突击队员,皆是措到了卧虎关下。 此时,在关上仓皇躲避箭矢的守军,还根本不知道,关下到底发生了何事。 机会来了! 趁你病,要你命! “预备,投!”队长一声怒吼,五十名突击队员,立即点燃手中的单兵震天雷,朝着卧虎关上,使出吃奶的劲儿,用力地投掷出去。 手投震天雷,是朱慈煊原来的12斤重的标准单兵震天雷的改进版。 这种震天雷,在龙州城的军工制坊中,已然重新加以改进,现在的总重量已减为10斤,且在铁壳上多装了一个木制手柄,以便军兵们可将其投掷得更远。 这种震天雷,其外型倒颇有些象现代的手榴弹,只不过,现代手榴弹是使用拉发底火的方式,而朱慈煊的这些单兵震天雷,还是只能使用较为原始的点燃火绳引线的方式。 这是时代的局限,朱慈煊也暂无办法加以改变。 总共50余枚震天雷,朝卧虎关,猛投而去。 “砰!” “砰!” “砰!” …… 这些投向卧虎关上的震天雷,因是向上抛扔,且又因为精神紧张之故,竟有多达一半的单兵震天雷偏离了方向,落在了关外空旷之地,没有对敌军造成伤害。但其余的二十余枚震天雷,几乎一同密集地卧虎关上炸响。 巨大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大团明黄色火焰,伴随着浓烈的白雾一同闪现,强烈的气浪与冲击波,将震天雷附近的大批土匪,有如纸片般呈环状四处掀飞,且在在卧虎关上留了一个直径达两米多的巨大深坑! 而震天雷爆破产生的无数破片,则在令人恐怖的尖啸声中,钻入那些已被震聋耳朵的土匪身上,尖锐的破片钻入人体,四下乱窜,有如热刀切黄油一般,迅疾切开人类的肌肉、骨胳与脏器。让他们在还未反应过来的瞬间,便迅速走向死亡。更有两名关上的匪兵,因为被冲击波迎面轰击,身受重伤又站立不稳,惨叫着从关墙上摔下,摔得血肉模糊。 一样血糊糊的东西,飞溅在后面押阵的主将梭温鼻子上。 他用手抹了一下,是一块被炸得奇形怪状的人类肠子,腥臭的肠子上还粘着恶心的黄色稀便。 梭温的胃剧烈翻涌,立刻呕吐出来。 这四十多枚爆响的震天雷,纵然因为关隘的阻挡,以及投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