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的一声,朱慈煊立即抽出了腰间那把锋利的腰刀。 朱慈煊向来不喜佩戴刀剑,这把腰刀,是从被斩首的二当家梭温身上所缴获,刀身狭长弯曲,极有异域风格,被刘震作为战利品献给了他。朱慈煊观之心喜,便暂时留用在身边。 朱慈煊凝视了一下那冰冷的刀锋,见到刀刃正辉映着皎皎明月,不由得又深吸了一口气。 他举刀一指,闪着寒芒的刀锋,直指那条悬崖另一端下去的小路。 “诸位,立即从这里上去,径攻藏云岭!” “得令!” 已然稍稍恢复了体的一众军兵,复在蜀王刘震的带领下,急急顺着小路,直奔藏云岭。 这里的一切情况,都如朱慈煊所料,匪兵们大部分集中于青藤桥后的狗头关处,以防止明军偷袭过来,却万万没想到,明军竟然这般豁得出来,以搏命的态势攀爬悬崖,径攻藏云岭,却是生生地打了他们一措手不及。 而现在,整个藏云岭顶端处的防守可谓极为薄弱,这一众突入其处的明军精锐,可谓一群猛虎进羊栏,那叫一个恣意好杀! 五十多名战兵沿路蜂拥而下,沿途砍杀了十来名匪兵,就一路冲到了那个藏云洞的入口,也就是独眼龙掸威所在的议事大厅。 方得入洞,立即又有二十来名匪兵,一齐疾冲上来。 刘震大吼一声,率先冲上前去,与他们战成一团。 而在他身后,除了护着朱慈煊的数名军兵之外,一众军兵亦呐喊前冲,迅速地在堂中与那些匪兵绞杀在一起。 由于有朱慈煊亲临战阵,极大地鼓舞了士气,一众精锐战兵尽皆死战,原本就士气低迷的一众匪兵,根本无心亦无力与他们继续对战,迅速地被杀败,或逃或散。 更有还有一些心眼活泛的家伙,立刻丢了刀剑,跪地哀乞饶命。其猥琐可怜的模样,实实令人齿冷。 一众军兵立即上前,将这些投降的土匪给押到后边去了。 整个藏云洞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朱慈煊等人都看得清楚,灯火通明的藏云洞尽头,那张石桌上,身穿精铁甲,兀自平静地大吃大嚼的人,正是匪首独眼龙。 没有人会想到这匪首独眼龙,到现在,竟还能如此平静地吃喝。 见得朱慈煊等一众人上拥而前,独眼龙抬起头,向朱慈煊展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各人攀崖而来,实在辛苦,要不,都先喝一杯热酒,暖暖身子。”独眼龙举起酒杯,向众人热情招呼,他这般模样,倒仿佛不是面对敌军,而是在招待远来的客人一般。 “别耍花招,独眼龙,你这厮作恶多端,今天,你的死期到了。”刘震上前一步,话语冰冷如铁,那沾满鲜血的锋利腰刀尖端,直直指着独眼龙的鼻尖。 独眼龙眼神迷蒙,他啜了个牙花,斜眼望了一下刘震,嘴角却泛起一丝怪异的笑容。 “这位小将,不要这般气盛嘛。想来你我之间,向无怨仇,非得要就此赶尽杀绝吗?对了,本头目听手下之报,说你们之中,那位大明的太子也来了,可否让他来与我见上一见?” 刘震冷笑道:“你这贼厮没资格见太子!你这厮截夺我龙州百姓,杀害多名良民,这般血债,安可不还!” “那若是我归还尔等百姓,就此息兵罢战,那你们可否能就此与我因他农山和平共处,再不起纷争呢?”独眼龙掸威立即追问。 刘震一愣,立即又厉声喝道“狗入的独眼龙,你这厮自上山以来,杀了多少善良百姓,掳了多少财货珍宝,轻轻一句,就想让我军轻易放过,别作你娘的春梦了!今天,我们要替这因他农山周围几十里内冤死的百姓们,报这血海深仇,你这贼厮就乖乖地受死吧!” 刘震咬牙切齿地说完,独眼龙却满是蔑视地看了他一眼,又冷笑道:“笑话,老子干了落草这一行,不杀百姓,不绑人质,吃什么,喝什么?你今番来此,又来对我说这些屁话做甚!老子现在只恨一件事,那就是,早知道尔等会偷袭攀崖,就该在崖上加强防守,将尔等一举杀尽,一个不留!” 朱慈煊听不下去了,他快步上前,冷喝一声,打断了掸威的话语:“独眼龙!孤便是大明太子!现在局面已是如此,你废话休说,究竟是我等动手,还是你这厮自了,你自已选吧!” 独眼龙凝视朱慈煊的面孔,突然仰天大笑起来。 “原来,你就是那个大明太子啊,看上去如何此年轻,倒是大大出乎某家之所料呢。” 一语说完,他又摇了摇头,轻声说道:“罢了,某家活到今天,什么好吃好玩没享受过,什么漂亮女人没玩过,这一辈子,也算享足福了,今朝去死,又有何惜。” 独眼龙的那只独眼,突然精光暴射,他狞笑着大喝道“那么,你们就一起陪着某家去死吧!” 言毕,他随即右手疾出,去拉桌下那一小段不起眼的拉绳! 只有朱慈煊看得仔细,他一直在紧盯独眼龙的手上动作,说是迟,那是快,朱慈煊迅疾出手,将手中倭刀猛地掷出,一道寒光闪过,只听得一声剧烈的惨叫,独眼龙的右手手掌,已被倭刀霎时扎穿! 朱慈煊动作如此之快,独眼龙那只右手,只来得及轻轻地碰动了那根拉绳,却来不及将它全部拉下。 饶是如此,山洞的顶端依然传来一阵隆隆声,天花板处裂缝处处绽开,却万幸没有砸下来。 所有的人都不觉寒毛炸起,身心僵硬,这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感觉,足以让任何人胆寒。 万幸啊!若不是太子殿下出手快,自已怕已被砸起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