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药和创可贴——” 江陌低头抖了抖这特别配送的纸袋,觑见创可贴的瞬间稍微扬了下眉毛,余光瞥了眼左手食指上被碎玻璃划破的伤口,略微思索之后,无奈地摇头笑了笑,跟宋叔打了个招呼就往主楼溜达,猛一瞧见耿秩捏着个“生死簿”在门厅外头踱步,又紧忙在他审度迟到惯犯的严肃注视下,提起步速闷头往楼里冲。 正是各科室人员陆续到岗作业的时间段,内勤后勤宣传的同事八成已经奔波在追讨文件稿件的战斗第一线。 江陌例行到主楼电梯跟前晃悠一圈,看着一层一停、一停半天的电梯,又习以为常地调转方向溜进走廊尽头的楼梯间,小心翼翼地捧着被果柄枝叶划破口袋的一兜子小苹果,拱开了刑侦办公室楼层的防火门——她一手抓住手机一手捏着纸袋,两只胳膊还托着即将寿终正寝的红色塑料袋,半个身子别扭地卡在门缝当间,正犹豫着要不要喊白拿白吃的肖乐天过来伸手支援,液压杆滞力十足的防火门后头却突然探了个脑袋过来,鼻孔里还飘着抽了一口没吐尽的烟。 江陌没看清人脸,先被这颗冒烟儿的脑袋吓得一抖,拱出来的半拉身子猛地向后缩躲,胳膊和苹果却还挤在防火门的另一侧,七零八落滚向地面的前一秒又试图挽留抓握——却不料这一兜子向往自由的小苹果已经叽里咕噜地滚向走廊两侧,手指尖勾拽的纸袋也顺势撇开,摊散在江陌下意识伸出去搪一把的脚边,壮烈牺牲成几只被踩扁的药盒。 “漂亮……比天女散花撒得都远。” 江陌无语地叹了口气,破罐子破摔地把小苹果所剩无几的塑料口袋搁在门边,借力卸气似的想把防火门猛地甩开,却被门上拧得过紧的液压杆顶了个趔趄,只能骂骂咧咧地侧身钻出楼梯间,撸胳膊挽袖子地准备抓住那颗冒烟儿的脑袋充当苦力,先帮她把苹果悉数捡回来。 她转过身,掀起眼皮看向那个已经掐了烟头去窗台找烟灰缸的同事,逆着走廊尽头朦胧的光晕眯了下眼睛,又难以置信地忽闪着眨了两下,蓦地睁得溜圆。 “……你……我的妈诶……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