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不清楚,挺疼的。” 雨声晓出声:“这附近有药店吗?” 迟休摇头。 “算了,晚上再处理也来得及。” 然而到了晚上。 迟休站在单元楼电梯外,不住抬手轻挠脖子。 为了不闷着,迟休特地把头发束在脑后,露出脖颈。 电梯门打开,韶谌恰好站在里边。 看样子刚从健身房回来。 迟休注意到他似乎心情不太好。 没多想,她走进电梯摁下关门键。 两人待在轿厢里,韶谌难得没嘴贱,下颚微敛,靠住轿壁一言不发。 迟休见状也不轻易起话头,怕刺激到他。 韶谌眼角扫过迟休,闷闷出声。 “怎么把头发扎起来了?” “热。” “……”韶谌瞥见迟休脖子上的深红印记,“脖子上,怎么弄的?” 迟休抬手抚上脖子,淡定道:“应该是蚂蚁咬的包。” “涂药了?” “还没。” “哦。” 沉默―― 到了九楼,韶谌闷头走出去,迟休总感觉他莫名反常。 回到家,迟休翻出药箱一阵捣鼓。 乱七八糟的感冒药什么牌子都有。 唯独没有止痒药。 迟休闭了闭眼,准备下楼去药店买。 开门。 韶谌恰好靠在墙边,闻声,瞥头看她。 迟休吓一大跳。 韶谌笑:“见到我也用不着这么激动。” “……” 片刻,韶谌直起身面对迟休。 “有感冒药没。” 迟休直视韶谌的脸,终于明白他状态为什么不对。 “你感冒了?” 韶谌目光不自然地移向一边:“有点儿。” 看迟休没回应,韶谌又不耐催促。 “快点儿,有没有。” “有,你等一下。” “嗯。” 韶谌昏昏沉沉地倚在门边,看着迟休小跑进屋,再拿着药箱疾步返回。 “你先吃这个缓缓。”迟休把一盒感冒药递给韶谌,“实在不行,还是得去医院。” 韶谌接过药盒,敷衍嗯了一声。 转身离开。 迟休目送他走进电梯,略感不安。 韶谌看着个头大精神好,但在高中时经常发烧,发烧了也不请假,就在座位上支着个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瞌睡。 别人问他,还非得得瑟地来一句“免疫力过剩”抬杠。 迟休缓步下楼。 到了药店,迟休买好止痒药离开,忽又返回买了退热药。 虽不太确定韶谌是不是又发烧了,但迟休还是拿上药敲响他的房门。 半晌,里面终于传来拖鞋的啪嗒声。 开门。 迟休一愣。 黑色汗衫露出大片皮肤,军绿色工装长裤的黑色裤绳随意散落,韶谌倚在门边,面无表情地注视突然造访的迟休。 迟休抬头看了看他发红的眼尾,意识到他刚才可能在睡觉,顿觉愧疚。 “抱歉,打扰你了。”迟休递上药袋,“这个给你。” 韶谌盯她几秒,接过。 “你测过体温了吗?” “没。”一顿,韶谌可能意识到句意不明,又补充道:“没有体温计。” 迟休抿唇:“那你等我一会儿。” 韶谌看着迟休上楼,不一会儿再次出现在楼道里。 迟休递上水银温度计,韶谌直盯着迟休的手,没反应。 “消过毒,是干净的。” 韶谌抬睫,视线扫过迟休的脸,接过温度计。 作势就要量。 迟休蹙眉:“你干什么?” 韶谌平静:“测体温。” “在这儿量?” “不然?” “为什么不进去?” 想了想,韶谌大概觉得有道理,转身进屋。 没关门。 迟休本想替他关门然后上楼,忽又发现水银温度计的保护外壳在自己手里。 沉口气,迟休也走进屋。 韶谌靠坐在沙发上,微垂着头,似乎在打瞌睡。 迟休看了看时间,打算留下来提醒他看体温计。 视线游走,迟休起身拿过水杯倒上热水,又往里兑了点冷水,撇头注意到桌上刚才她拿给他的药盒,以及还没拆封的外卖。 迟休皱眉。 这药对于她这种金刚体质的人吃下,胃都难免受不了,韶谌直接空腹下去,不得出什么毛病。 返回沙发,迟休放下水杯,戳了戳韶谌。 韶谌半梦半醒着,把体温计递给迟休。 迟休仔细查看。 三十八度九。 韶谌撇过头看着身旁的迟休,又将目光移到迟休脖子上的红包。 “涂药没?” 迟休看他:“什么?” 韶谌眼神示意她。 迟休顿悟,差点儿忘了还有这茬。 “没,待会儿再说。” 韶谌收回视线,继续发呆。 迟休想起刚才的药盒,又问:“你没吃饭?” 韶谌摇头。 “胃有难受吗?” 韶谌沉思两秒,摇头。 “先吃点儿什么垫垫,不然没法吃药。”迟休起身,走进厨房。 韶谌抬眸,默默注视迟休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