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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往往在普通民众选择钻进被窝休息的时候,一些特殊的职业才刚刚进入精神焕发的状态中。
撇开那些常年居住在阴影之下的暗夜生物与狩猎它们的猎人们不提,剩下,估计就只有小偷在这个点儿最活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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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意义上来说格拉索并不是一个高明的飞贼。
只是她的天赋赐予了她极高的上限,隐身这一项技能估计是天底下所有同行都梦寐以求的,但除此之外她的偷窃技巧和职业素养几乎可以用糟糕二字来形容,否则也不至于闹出像之前那样把自己所在银行里的大乌龙了。
而且这段时间以来,长时间与一名执法官寻欢作乐,潜意识里,格拉索也有在刻意地约束自己的一些偷窃行为,倒不是迈洛对她说了什么或者提出什么要求,更不是因为此前被迈洛梦引的缘故。
某种程度上来说,或许是格拉索希望自己能与迈洛走得更近一些。
但事实上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因为时至今日她只对迈洛的身体了如指掌,但是对他内心层面的了解却微乎其微。
她很清楚自己内心深处对这个奇怪男人的情愫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起源于当初梦引阶段的效果。
可迈洛的确在后来解开了梦引,放归了她自由。
只是困住格拉索的并非梦引,而是她自己。
包括这一年多时间以来,事实上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那无处安放的思绪与迷茫,最终都只能用厮混一夜的方式来让自己暂时忘记,然后,如此反反复复,得过且过。
有的时候格拉索自己都搞不清楚她对迈洛怀有的是怎样一种情愫,在他面前她总是不受控制地想要屈身去作为那卑微的仰慕者,这已经不单纯是喜不喜欢的问题了。
就好像,不管迈洛提出任何要求,不论那要求有多么过分无礼,她都会毫不犹豫地去执行,甚至……甚至可能都不需要迈洛开口,她就会主动地想要去取悦对方。
明明格拉索自己都能够感觉到这种心理的病态之处。
可在被梦引的那段时间她还能够生出抵抗的逆反心理,偏偏在迈洛解开梦引之后,她丧失了那份抵抗的能力。
甚至于,有些时候迈洛的一些细节透露出他对格拉索的最基本人格尊重或者平等对待的时候,她竟然会有不舒服的感觉。
并且这种心态愈演愈烈。
最开始她只是享受着被那双布满疤痕的粗壮手臂拥抱着的温暖感觉,而到后来,她某些时候甚至会想象自己被那双手蹂躏、掐死,并且在那即将死去的时候,她很肯定自己一定是快乐的……
这种情况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变得严重起来。
尤其是在这几天里。
明明格拉索自己身上并没有发生什么实质的变化,而事实是,发生变化的人是迈洛。
他在进入黯影序列的同时,也成了格拉索永远无法挣脱的深渊。
格拉索知道自己沦陷了,并且她并不介意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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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除此之外,她在生活中的其他方面还是非常正常的一个人。
在进入杜勒家族庄园之前,她还提前调查了这座庄园内部的基本构造,并且耐着性子等到夜深才开始行动。
取悦迈洛的方式有无数种,并非只局限于在床榻之上,把他交给自己的任务完美地完成也是一个不错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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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拉索很轻松地穿过了庄园内部那由武装人员负责看守的庭院,进入楼宇之后,悄无声息地跟随在打扫卫生的女佣身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了位于后方独立塔楼的书房,也就是杜勒家主的私人房间。
她平静地等待女佣打扫完毕离开之后,才开始自己的盗窃行动。
相比于上一次伊妮德的潜入行动的复杂繁琐,格拉索的路线要轻松很多,这都要归功于她的种族天赋。
很快,她就打开了杜勒家主隐藏在墙体背后的保险箱,找到了那些记录着诡异仪式的相册。
而迈洛事先允诺的金银珠宝其实并不在这个地方。
但格拉索却并没有感到失落,她本就不是为了那些东西而来的。
收起相册,她就准备离开这座阴森的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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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走下旋转楼梯路过首层的会客厅的时候。
庄园外面忽然传来轿车发动机呼啸的声音,以及一连串的脚步声。
随后,会客厅的大门嘎吱一声被打开来。
杜勒家主将一行远道而来的宾客引入了会客厅坐下。
那些来访者人人衣着奢华艳丽,而且无论上神态样貌还是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着一股内敛的优雅做派。
作为这座庄园中地位最高的杜勒家主,无比亲切地拥抱问候了宾客中所有的男士,而后又行贵族礼仪亲吻了其中几名女士的手背,热情之中甚至夹杂了几分恭敬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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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代表楠薇城欢迎各位的光临,芬克尔斯坦先生,您应该早一些通知我才对……”
听着下方会客厅中传来的声音,格拉索歪歪脖子,决定暂作停留,看看这群神秘的来访者到底是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