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熟悉感,甚至远甚于她脑子里那些模糊且零散的记忆? 要想搞清楚这些,她就得去找认识她的人,去她进戚府前生活过的地方,去见她娘温敏儿的故人。 抱着急于解释一切疑问的心思,她独自出了门,乘舟去了北岸,直奔她娘从前待过的临仙楼而去。 …… 走在眉郡的街市中,戚玦只觉得过去的十五年白活了,陌生得像是初来乍到,在街上弯弯绕绕走了许久都不见临仙楼所在的花街。 她一路拉着人问,旁人一瞧她个姑娘家打听这地方,具是三缄其口。 更有个老妇人拉着她语重心长道:“姑娘,若是家里有什么难处,兴许还有旁的法子,千万别一时想不开。” 这都哪跟哪! 戚玦对天发誓绝对不会去卖,这才成功辞谢了老妇。 顶着正午的烈日,她只觉得心烦意乱,她眯着眼一抬头,便看见街边墙上的木牌写着三个字:梨花巷。 这是戚卓将温敏儿从临仙楼中赎身后,将她们母女安置的地方,她自出生起,便一直住在此处。 既然找不到花街,去这里看看也是好的,兴许能别有所获。 这巷子地处闹市,但相比临街的宅子又更安静些,瞧着地段和门户,也不像是什么便宜的地方。 一路上的景致一如既往地陌生,但已然有人认出她了,三两个低声交头接耳着。 模糊的记忆浮上心头……这样的指指点点,她简直不能再熟悉,过去的这么些年,这样不怀好意的议论和编排日日都有。 走了一段,一处院子中满目残垣断壁,墙被熏得漆黑。 应当就是这处了,不过时隔三月,这院子里早已是荒草成片。 见院门敞着,她便径直进去了。 主屋已经被付之一炬,厨房被烧了大半,当初藏她的水缸也在,水面上浮着一层绿藓,缸沿上那些发黑的痕迹,是风干的血痕,应当是阿娘留下的。 没错,她亲娘是死于一场大火。 戚玦仍旧记得,那天夜里,也是一场无名火,烧得比祠堂那晚还要恐怖,成片的火海中,她第一次觉得这处小院是那般无边无际,让人逃不出去。 阿娘满脸鲜血,将神志不清的她藏匿进水缸中,才勉勉强强保住一条命。 而此刻,她的心却是麻木的,似乎一顿毒打后,她只保留了些许零碎的记忆,但所有情感都随着大火付之一炬。 “我真是个没良心的啊……”戚玦自嘲地喃喃道。 正此时,忽闻一声异响。 她猛地回头,却见院子另一头,原本偏房的位置,有个人站在残垣中,白衣黑靴,看不清身量,正蹲在地上不知看些什么。 本能地,戚玦暗感不妙……还是决定先走为上。 然而就在戚玦准备躲着那人的视线出院门之时,那个男子也发现他了,那人宽眉束发,面方唇薄,二十来岁,侧脸有一道疤。 对视了一瞬后,那男子疾步过来,戚玦赶紧逃出院子,却用余光看见他正在身后穷追不舍。 许是因为巷中还有人,他没有直接动手。 戚玦也没打算这些人能帮她,只想赶紧到大街上去,青天白日总不好再做什么。 只是这地方实在陌生,她在这巷道中越走越乱。 巷子越来越窄,人也越来越少。 身后那人脚步轻盈,定有轻功在身,若是比逃跑速度,她必死无疑。 好不容易在戚府那个虎狼窝活了下来,再死在这可太不值当了!她的银子还没存够呢! 就在这时,戚玦似听到争吵之声,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她赶紧向着那方向去。 周遭无人,那男子的位置越来越近,戚玦对着其中一条巷口,突然喊了一声:“父亲!” 那男子朝那边看了一眼。 就在此时,戚玦跑得飞快,那人反应过来后穷追不舍,争吵声越来越明显,但那人的气息也越发逼近,几乎就在身后! 千钧一发之际,戚玦巷子里陈年失修凸出的砖石绊了一下,整个人摔出去。 那争吵声戛然而止,一群人的注意力全落到她身上。 “你怎么在这?!” 说话的这人,紫衣玉冠,一脸稚气,堪堪十三岁,眼睛无论形神,都像极了戚夫人那副讨厌的模样。 竟是她那个弟弟戚玉珩。 戚玦起身回头,身后那人早已不见踪影,她松了口气。 “问你话呢,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