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点燃了鞭炮，震耳欲聋的炮掩盖了双月妈的哭，甚至掩盖了平台之下惊涛拍岸的音。原本晴朗的天空忽间聚拢了许多乌云，云中隐隐穿插着闪电，紧接着，豆的雨点便砸了下来。
惊雷一接着一，闪电一道接着一道。祭司指挥众人将祭桌上的牺牲投入水中，包括那一盘黄金锭，一边喊道：“时辰！龙神在催促了，不要再拖延时间，免得惹他老人家发怒，快，送娘！”
鞭炮齐鸣，四名壮汉冒着雨将宝箱抬起来，推下河岸。“噗通”一闷响，双月和她的棺材一起落入了雷水河，在倾盆雨中被巨浪翻卷，高高抛起又重重落下，旋转着往下游漂去。
“礼毕！”祭司在雨中喊道，“娘已经送入洞房，家散了吧！”
一旁主持秩序的山主立刻挥舞双手：“都回家，都回家，快散去，不要打扰龙神爷爷洞房！”
他身边的壮汉和帮闲分散开来，驱赶围观山民解散。祭司带着人另一侧离开，原本华丽庄重的祭台转瞬间只剩下一片狼藉的红绸和灯笼，混合着泥淖，宛一个巨的垃圾堆。
鄢辞和傅苏站在石笋的阴影里。傅苏在风雨乍起的一刻便聚拢了一团温热的气流罩在他们头顶，因鄢辞一点也没有被淋湿。他环视空旷的四野，问：”现在怎么办？去找张盼吗？”
“嗯，去瀑布下面的水潭看看。”傅苏搭着他的肩膀，带他往雷水河下游走去，“宝箱应该被冲下去了，不知道阿盼有没有什么发现。”
雨天泥泞湿滑，但他们都走得非常快，不一会儿便了瀑布下面的水潭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雨越下越，雷电倒停了，他们站在一块凸出的山岩下等了约十分钟，只见水潭中央出现了一个漩涡，随即一个浑身散发着荧光的鲛人便跃出水面，飞快地游了过来。
张盼比傍晚刚入水的时候还要美，约长时间泡在水里，他身上的鳞片全部显现出来。除了两腮和眼下，锁骨、手腕处也覆盖着水晶薄片一样的鳞，散发着橙粉色的微光。
鄢辞注他耳朵背后裂开了一道狭缝，随着呼吸微微翕张，竟鱼鳃。
“原来外面下雨了喔。”他甩了甩头上的水珠，攀着石岸跳上来。鄢辞看他白色里衣之下一条足有三米长的蛇形鱼尾，末端生着数片薄纱般的尾鳍，在水中张开同柔弱的半透明花瓣，上岸后便收了起来，很快长尾一起作雪白的双腿。
“底下可深了，至少有三四十米，一直没有潜底。”张盼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耳鳍背起挡住了鱼鳃，身上的鳞片闪闪发光，“水下有很多岩洞，有一直延伸山体里，不知道有多长多深。”
“有什么发现？”傅苏问他。
“潭底有东西。”他指着瀑布正下，“潜概二十多米的时候，看见深处有一个巨的黑影，像蛇或者蛟的尾巴，要么就什么触手。那东西应该也发现了，在潭底的石穴中穿梭来去，很快就不见了。记得你的叮嘱，没有追上去，怕遇上什么对付不了的怪物。”
傅苏点头。他又道：“怕惊动它，就没有潜底，只探查了附近的一石穴，结果发现有石穴里堆着金银珠宝，还有瓷器和古董什么的，像被人捡来特藏在里面的——你说的那头潜蛟，会不会有什么囤积癖啊？”
“蛟和龙都喜欢亮晶晶的精美的东西，经常回去沉船的废墟里打捞收藏。”傅苏说，“刚才的祭祀上山民也撒了很多金锭在河里。”
张盼接着道：“还发现了一个横入山腹很深很深的石穴，概在水下二十五米左右，在那头潜蛟居住的石穴群上。往里游了一段，发现洞里闭着空气，像一个埋在山腹中的空腔，里面放着很多棺材——就你说的那种装娘的宝箱。”
“哦？”傅苏眼神一凛，“完好的吗？”
“至少没有碎裂。”张盼说，“太深了，没有带照明，就没有进去探查，想出来先和你商量一下。”
傅苏点头道：“跟你下去看看。”
鄢辞道：“也去。”
傅苏略一沉吟便同了：“跟着阿盼，在你后面。”
三人脱了外衣依次下水。鄢辞水性很好，觉醒第二序列之后耐和敏捷度都异于常人，跟在张盼身后一路下潜，没有觉得十分吃。
傅苏一直跟在他身后，时而他齐平，侧头观察他的状态，直接近张盼说的横洞时才拉了他一把，将他带进怀里度了一口气，后双手轻轻一送推了前面。
鄢辞被张盼的鱼尾卷了一下，轻松便越过了他，回头看时只见傅苏的脸隐没在黑暗中，依稀只看水中翻卷的长发。
后知后觉地想，这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