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不过还是个孩子,他是镇上的人,采买年货准备回去。自己架着辆破马车。如果你们开价合适,可以把车挂在他的车后面一起过去。” 经理口中的孩子是一名叫做亚历山大的红发少年。他大概是十五岁左右,但是已经长得很高大了,红色的头发,脸上还有着可爱的雀斑。亚历山大虽然出身小镇,看起来却很讨喜。他笑着低头和女巫打招呼的时候蓝色的眼睛水汪汪的,看起来也对这两名异国女孩很好奇。 少年很仗义,在听说两人要带着圣水和圣膏去镇上的教堂时非常爽快地答应了,也没有要一分钱。黑山镇很小,只有一座教堂,神父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他在镇上呆了三十多年,亲自为所有的新生儿主持洗礼,也用神术治好了无数的镇民。 亚历山大这次是帮镇里人采购年货的,每年这个时候亚历山大都会把镇里的土特产送到这里的酒店,换了钱以后再按照镇民的要求购买年货。这是黑山镇每年年末的传统活动,去年开始由他来负责。 亚历山大的马车是镇长的,拉车的马看起来也有些老了。金今瞅了瞅堆得小山一般高的货物,有看了看瘦骨嶙峋的老马,为数不多的一点恻隐之心稍微跳了一下。于是女巫掏钱,又雇了两匹看起来就很强壮的大马。 “毕竟多了我们两个,而且马多走的快,路上也少点颠簸。”金今是这么对金夕解释的,后者自然接受。对上红发少年感激的目光,女巫礼貌性扯出一个微笑,就非常麻溜地钻进马车,顺便把还打算在外面溜达一会的堂姐兼守护者也拉进了马车。 金夕委委屈屈地锁在角落里,讲真,182的大个子能在马车里把自己缩成一团多少也有点本事。她瘪着嘴,漂亮的眼睛满是泪花:“阿今,真的有必要嘛?” “有必要。” “可是人家不会,也不想要。” “认命吧。”虽然早就对自己堂姐的撒娇讨饶免疫,女巫偶尔还是会有点心软。不过这次不行,在临行的时候答应过自己的导师。金夕这种皮猴子闯祸精,少看一秒都可能出事的存在,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严加看管。 “之前说好的,只要动手就要写报告。”一把金夕拉上马车,金今就开始提醒对方需要交作业:“一次三千字,正好马车上有时间。” “可是这里没有纸笔……” “用手机打字就好了。没有信号没关系,存在备忘录里。写完我先看。”金今非常老练地堵死了对方所有的退路:“我是不会包庇你的。这事也是出发前说好的。你自己当时可是信誓旦旦保证过的。” 对于金夕这样的学渣来说,三千字的报告简直要了老命了,平时的论文三千字她都能磨蹭一星期,然后在截止日的当夜嚎上一晚上。现在要她写这个,开什么玩笑:“阿今,你就高抬贵手放过我吧。”求饶的时候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起来应该是在卖萌。 不过女巫铁石心肠外加恶趣味。她之所以从不帮助金夕做作业和考试作弊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喜欢看着对方为了知识死去活来的样子。人生百态,金今独爱这一种。 “不可能的事情就不要垂死挣扎了。反正车厢就这么大,你又躲不过去。”说话间,女巫对着车外的红发少年打了一个招呼,露出僵硬且完美的社交笑容。同时把自己垂死挣扎的堂姐给按下去,让她彻底明白孤立无援四个字的真正含义。 就这样,随着亚历山大扬起的马鞭,马车缓缓启动。天上飘下鹅毛一般厚重的雪花,天与地的界限在茫茫白色间逐渐模糊。